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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稍远处的梁牧一不设防,一个娇小的身影扑到了他怀里。肩上的圆木给撞落在地上,把旁边一干苦役与军官给惊了。她哭得像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鼻涕眼泪全擦在他锁骨处了,越哭越大声,一时间倒是把身旁的一干人都愣住了。梁牧漠然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带着百般的无奈与怜惜,落到她蓬乱的头发上,终于是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欢庆大哭,边哭边说,吐字也不甚清晰,却还非要掺和着眼泪鼻涕继续说,“不要不理我,不要让我看不到你,牧爷不要这样”他皱起眉,一言不发地抱紧她。一边愣住的军官这会算是反应过来了,立时觉着自己昨天定是被骗了这女子要真与韩王有什么,怎么在这里跟这个不明不白的苦役纠缠在一起“混账”那军官怒吼一声,抬起手,眼见一鞭子就要落到两人身上。梁牧一手抱着欢庆的腰,另一只手抚上她后脑,将她整个人揽着护在怀里,堪堪抱着她转了个身,那一鞭子便结结实实落在了他背上。、发瘟欢庆听到那闷闷的一声鞭响,全身一瑟缩,哭得更响了。撕心裂肺一般哭着窝在梁牧怀里,双手抚着他背上纵横的伤痕,“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他,不要不要打他”满是泪痕的脸自他怀中昂起,眼睛通红通红的,涕泗横流,狼狈得不堪入目。梁牧轻轻一笑,擦了擦她眼角和嘴边,“我会带你出去的。”她闭着眼哭道:“我只要你活着我要你好好活着他们会打死你的,真的会死的”“给我干活”一旁的军官没有这样大的耐性,发着狂一般挥动着手里的鞭子,“在这玩什么哭哭啼啼的把戏给我干活”梁牧又吃了几鞭子,却严严实实抱着她,在她耳边坚定道:“我不会死,我很快会带你出去。”当夜,欢庆窝在梁牧怀里,眼睛红肿着睡了。他搂着她,时不时去亲吻一下她的额头,看一眼那红肿的眼睛,锁着眉头,墨黑的瞳仁中有一丝戾气悠悠流淌。欢庆睡了两个时辰,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醒来了。梁牧还没有睡。“怎么了鞭伤是不是很疼”他轻轻一笑,“你还能再睡会。”她自他怀中坐起身来,声音沙哑着,“是不是该找点什么来处理下你的伤口这么给打了又不处理,会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发其他病出来的。”“你晓得的东西倒不少。”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担心,我带了修衣给我的药。”“真的么你是怎么带上来的上来之前不用搜你的身”欢庆紧张兮兮的,“是什么药用来搽的还是用来吃的你这是皮肉伤,就算要搽药也得先洗一洗的,我我们去哪里找找吧,有没有水”“把心收回肚子里去。”他伸手拉过她的脖颈,贴在自己心口,“我说了我不会死,我还要带你出去,娶你做妻。”欢庆心头漫上来一丝甜蜜,这一丝甜蜜在这荒凉的苦役营里,是带着酸苦的,却更因了这份夹杂的酸苦,这甜蜜变得更甜蜜了。“娶我为妻你可是省了钱了,我没有家人,你都不用下聘礼。”“闲得你想这些。”他轻拍她的头,“把这戴上。”欢庆低头一看,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支木簪子,噙着一股木头清香,却是很浅淡了,浓得直冲鼻头的是簪子里嵌入的草药气息。但这草药气息虽说浓烈却并不引人不适。木簪子简简单单的,簪头处雕刻了一朵清丽的小花,煞是好看。“这是你做的”“买的。”“我看你也不像是个手艺人。”嘴上这样说,却甜着笑容将簪子握到手里,“真好看”“知道送簪子的意思么”“唔,礼物”欢庆被这簪子吸引了注意力,一会就把梁牧的鞭伤抛到脑后了,眼神亮晶晶的,“你知道我的生生辰”梁牧道:“簪子,只送给妻子。”“嘁,那什么东西是送给妾的呢镯子还是链子”他听着她酸溜溜的语气会心一笑,“我梁牧只送簪子。”“呐,你话放得这么早我可是当真的,别过些年反悔起来都不带歇气的。”她得意地扬了扬脖颈,眼神瞟到不远处的茅草房门,又蓦然念及此时处境,不由得叹气:“过些年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过些年的时候呢”“这可不像你。”“牧爷”她突然严肃地盯着他,道:“咱们一起来想想办法出去吧,我猜如果不发生特殊的事情,韩宋是快要打起来了吧”五日后,林合斐与樊余一行人到了韩营。赵頫一向自恃,又看不起商贾,自然不会出面接见。接见二人的是杨子路,一袭紫灰长袍,端正恭肃,将林合斐与樊余迎进了帐中。林合斐虽说摸不清二爷与那庆姑娘的首尾,但逢上了买卖还是门儿清。杨子路眯眼笑着打量了一番二人,边往帐中走边侧身拱手:“此番劳烦二位亲自前来,子路心有惶恐。早就听闻林兄在梁当家手下,乃是一得力大将。这位樊兄年纪轻轻,想必也是梁当家跟前的得力大员,这番见到二位,蓬荜生辉啊。”林合斐笑得滴水不漏,把这一番番假言盛情接下了,“军师客气了。军师这般的人物乃是当世大才,我等不过是走货商贾,如何承得起军师这番恭维。”“诶”杨子路蓦地抓住林合斐的手腕,笑道:“林兄莫要妄自菲薄啊,如今天下之大,能将生意做到梁当家这般的,怕是没有别人了。”“如今逢上了乱世,我们做生意的也不过求个安生。”“那是自然。梁当家几番照顾我军中食粮,与我赵家兄弟可谓是情谊深厚,来日韩王一统天下,梁当家也算是功臣了。”林合斐笑笑,坐在长案边整了整衣袖,霎时脸色如同结了一层薄霜,“既是如此,我牧吟山庄上的客人被军师请来了,却久久不见回去,又是何意”“哦竟有此事”杨子路一脸懵懂。一旁樊余见不得他这般虚与委蛇,立时站出来道:“军师记性可是不大好我庄里的庆姑娘在山庄住了半年有余,两个多月前本是要去宋营,却不料被贵营的人接来了,如今还未见着人影呢”林合斐看了樊余一眼,又面露笑容道:“我樊兄弟跟惯了二爷当家的,口没遮拦,还望军师不要介意。”说着不等杨子路说话,又道:“不过我兄弟所言非虚,不知军师”“哦那位姑娘是贵庄的客人”杨子路似是才知道似的,道:“我道是宋王夫人,这才让手下的人去请了来,在我军营中小住些时日。竟不料她不是宋王夫人么”“当然不是”樊余道,“她她是咱们二爷的人。”“哦此话可是当真”林合斐轻叹道:“不知军师可否邀姑娘一见,我们也好与二爷交待。”杨子路道:“这自然不是问题,只是不知当家的身在何处既是他的人,又为何不亲自来接莫不是个无从轻重的小妾罢”“怎么可能”樊余还要说话,瞥见了林合斐的眼神,于是住了嘴。林合斐笑道:“这些是二爷的事了,近日二爷犯了重风寒,每日里发着高烧起不来。否则,他自然是要亲自来接的。此番我二人不仅是前来贩售粮食,也是想将姑娘接了回去,好生照顾二爷。”杨子路道:“山庄里可是人手不够”林合斐面若冰霜,“军师若要这般说话,我等怕是也难与军师再有多言。”“某冒犯了。”杨子路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得帐外传来一声疾呼,只见一个兵卒连滚带爬地冲入帐中,神色慌张道:“军军军师大事不不好了”杨子路霎时变了脸,气道:“这般狼狈模样,成何体统来呀,给我拖出去,军棍二十”“军师饶命,军师饶命”那兵卒求饶道,“军师军军中发瘟了”“什么”这下连杨子路也惊慌起来,一阵心抖,看到一旁两人,又立时敛了脸色,匆匆一拱手道:“二位怠慢,我军中有紧急事宜,二位请自便。”说着,连连跟着那兵卒往外走,“快带我去看看”樊余望着抖动的营帐门布,不解地压低声音道:“林爷,你来的时候把药放进去了”林合斐此时也是疑惑着皱着眉,“还没有。”他与樊余对看了一眼,“难道还有别的人是宋营的奸细么”“那咱们还等不等见庆姑娘了”“现在估摸着也只有等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这杨子路到底是赵頫手下第一谋士,我们若是显得一点不在意那庆姑娘,反而是此地无银了,不如摊开了说。”林合斐长叹了口气,“只希望现在二爷和她在苦役营还好歹能挨过去。”“这这庆姑娘身子骨弱,还有心痛病”“有二爷在。”林合斐皱眉道:“我们也出去看看罢,那发瘟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寸舌韩营里乱作了一团。这病不知是什么病,发作起来十分快速,一碗水喝下去不消一个时辰,就全身发热发红,一大片一大片地起红色斑块,看起来十分瘆人。有些喝水吃粮较为心急的,一时间吃得多了,这病发得便比常人要厉害,一双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像是嗜血的野兽,却浑身无力,口不能言更不能行动。“军师士兵们都发病了,没发病的几个都是早上起来没吃过东西的。”杨子路拧着眉头,“军医呢查出病因是什么了么此事可有跟大王禀告”不待那士兵回话,赵頫就脚步生风从背后大步而来,急道:“到底怎么回事”放眼望去,营地上三三两两躺着倒地呻吟的兵卒,大部分的兵卒都是发热起疹的症状,有少数几个哀嚎声不断,皮肤上已见溃烂。越是溃烂越是发痒,想忍住又不能够,一下一下抓着,整个人都成了血人。赵頫快走到那兵卒身边,“军医军医呢”没一会,一个手上沾着血的军医跑来,抖如筛糠,跪地道:“大王军中草药不够了,还未查清楚此次病因,估估摸是病从口入。”“饭桶”赵頫气得眉毛都飞起来,“这病都发成这样了,还未找到根源要你有何用”杨子路上前道:“大王息怒,如今看来,怕是军中食粮出了问题。”“什么你是说这些粮食”赵頫瞪起眼睛,“那个叫梁牧的下毒”“大大王”军医哆嗦着道:“只怕只怕是水源问题。”听闻此言,赵頫与杨子路俱是一惊。要说是粮食出了问题,尚有可为,可若是水源出了问题,那可是灭顶之灾。“速查给本王查到底是歹人下毒还是别有他因,查”赵頫望着一干倒地不起的兵卒,眉头深锁,“军师,到主帐议事。”林合斐与樊余出帐时候杨子路与赵頫已回了主帐,二人略略看了一圈发瘟病的兵卒情状,面面相觑。“林爷,这”“我们还是先走为上,晚了怕是走不了。”话音才落下,就有一列顶盔掼甲的士兵向二人走来,领头的那个面无表情,在瞥到身边那些浑身是血的士兵时,眼中掠过一丝惊恐,再看向林合斐与樊余,脸上就含了怒气,冷冷道:“军师有令,请二位在军中小住几日。二位没事不要在军营里随意走动,更不要走出军营”“你”林合斐拦住怒气冲冲的樊余,拱手道:“那就叨扰了。”那个领头的士兵带着两个士兵回去复命了,剩下半列士兵齐齐整整排在了林合斐和樊余面前,“请二位回营,军师已为二位安排了暂住的营帐。”林合斐皱起眉,心中虽然极不甘愿,却也没有说什么。返身走向营地,飞速思考间,他瞥见了不远处有几辆木板车无精打采地在道上走着。他和樊余走动的时候,不知不觉走到了营帐边缘附近,几丈远的地方便是上山的土路。那几辆木板车正是从山上下来,由几个缩着肩膀耷拉着脑袋的士兵从山上押送下来,木板车上横七斜八地叠着尸体。林合斐匆匆向那一行人走了几步,被身侧的士兵拦住了,他顿住脚步急道:“那些人是在做什么”樊余也是一脸惊恐。“山上死了人,要把死人丢去乱葬岗。”士兵仿佛司空见惯,语调毫无起伏,“请二位回营。”樊余想问二爷,心思一转,急道:“那我们庆姑娘呢她是不是也生了病”士兵一愣,“这瘟病真不是你们干的”林合斐压下心头的不安,道:“庆姑娘在你们营中留着,我们如何能做这样的事烦请军爷能否帮我们向军师询问一番,庆姑娘可还安好”说话间,那一行下山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继续押着板车往背向军营的方向走去,另一拨只有两个士兵,带着一个衣衫破烂的瘦矮个子朝着他们站立的方向而来。待那瘦矮个子的走近了,樊余便惊喜地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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