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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1 / 1)

长叹了一声,他像聊家常一样同周德说了家事。“她忌妒心太重了,妡姬还怀着孩子,就处处跟妡姬作对,还变着法地想法子离间我和妡姬,这怎么说来着,她可是犯了七出之条啊。”张伯荆皱着眉,“她这样捣乱后宫,这不是净给我添乱呢么更何况乐儿才那点年纪,耳濡目染的,把孩子都要给教坏了。”周德听着,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对不上号。在他的印象里,曹云婵是一个十分贤惠的女人。当初在沁县,下嫁宋王不说,做家务照顾老人更是未曾有过一句怨言。当时宋王还没有起事,乡里知晓这桩婚事的,可都是觉着是宋王捡了个大便宜,祖上积德才娶进了这么个媳妇。现如今要说她犯了妒,怎么也说不通啊。倘若非得说她因着宋王富贵腾达了,于是人心也变了,倒也有这可能。可宋王分明是从未有动摇她的大夫人之位啊到这地步还要犯妒,又是为着什么“周德,你倒是说说,我说她丢了老张家的脸,让她走,是我错了吗”“主公啊。”周德深吸了口气,“这是主公的家务事,周德实在”“我让你说,你给我说,我不怪你。”“以臣看来,大夫人她没有理由妒忌夏侯夫人啊。”张伯荆一挑眉,“可不就是没理由么那你说她做这些事是干嘛她怎么就不能好好地安分地做她的大夫人呢我张伯荆哪儿亏待她了妡姬有孕怎么了都是我张家的骨血,她一个大夫人,连这点器量都没有”“主公啊,臣今日多言,只怕我们这一回倘若不去打韩王,总有一日韩王也是要来打我们的啊,一山总容不得二虎。”张伯荆闻言敛了神情,瞪着眼睛注视了周德一会,又陷入了深思,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这件事,明天和子良一起商量商量,再做决定。”“是,主公。”、小侍女夜里,张伯荆宿在妡姬处。张如意已经接近一岁了,小孩子长得快,多久前才是小小的一坨粉肉肉,如今看起来已是四肢张开,会把手放进嘴里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咯咯笑的娃娃了。张伯荆本是十分欢喜他的如意孩儿的,每日必要逗一逗他。然而今日听了韩营传来的消息又听了周德一席话,心头像是蒙了一层乌云。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胖娃娃,他蓦地想起当年曹云婵生下张景乐时候的光景。那时他们还在沁县,家里穷得叮当响,曹云婵每日都要忙里忙外干所有的家务事不说,有时还得面对两个好吃懒做的嫂嫂的刁难。她那时从未有过一句怨言,连带怀了景乐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白日里做家务,待他回家了便伺候他。有时他为她出个头,还被她拦着,就怕生出家里人的矛盾。她生景乐的那一天,下了雨,墙上地上都湿湿的渗着水。他们家里的床不大,地上直接给铺了草席,又叠了好些茅草稻草,在草上又垫了两块破布,她就躺在那上面嘶声地喊着疼。那大概算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喊疼叫苦,听得他站在门外十分揪心。足足有两个时辰,她的声音都哑了,才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孩的啼哭。张伯荆生命中第一次做爹爹的欢喜便是那一天了,他在那湿漉漉而破败的屋子里,抱着一身血渍的曹云婵,心里头是发过誓,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儿和孩儿他娘再过这样的苦日子。然而没多久,他就离家出了门,阴差阳错地跟兄弟们起义、反魏这中间,他的老父亲去世他都不知,也是曹云婵守了三年丧,连带守着他的那一份。他把她接来栎城的那一天,她衣袖上的白条还没有去。她说:“爹去的时候你没有在,我要为你那份再守三年,爹会不高兴的你不是不孝顺的孩儿,你是出去做大事了,爹他知道的”他那时听着抱着她痛哭。可怎么就变成了那样,他将她摔在地上,恨恨地指着她痛骂,骂她不配做老张家的媳妇她怎么就不配了呢这天底下除了她还有谁配得起做他张伯荆的妻子心念至此,他闭上了眼睛,将眼角的濡湿一点点咽回肚子里,复而再睁开眼,入眼的是妡姬一脸的担忧与暖黄油灯下如意那胖乎乎的手脚,他静静看了会,轻叹一声,“乐儿呢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去哪了”妡姬垂下眸子,道:“大王想乐儿了。”又浅笑着抬头依在他身侧,“乐儿一直跟着周丞相读书呢,只是瞧乐儿那模样,不知是不是不爱读书”“不爱读书”张伯荆皱起眉,“我儿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不爱读书”妡姬神色蓦地一震,又收敛得飞快,笑道:“大王,乐儿还小,您跟他较劲呢。妾想着,乐儿这样的年纪,许是课业重了些,他才七岁。”“这事儿你犯不着忧心,你照顾如意就好了。”张伯荆思考了一番,“乐儿就跟着周德学吧,你啊,太多事上心头,我瞧着人都瘦了。”“乐儿是大王的长子,娘亲又不在身边,妾看着心疼。”妡姬道,“也不知道是谁跟乐儿嚼的舌根子,有回妾遇着他,他竟说自己没了娘亲”张伯荆轻叹了一声,对这个话题似乎并不想回应,淡淡看了眼妡姬低眉顺目的模样,“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吞吞吐吐的。”妡姬闻言一阵伤感,望向张伯荆的眼睛竟霎时波光粼粼,未语泪先流。“大王,妾听闻,姐姐她是不是得了瘟病了”见张伯荆脸色凝重未发一言,妡姬又哭道:“大王,我们把姐姐接回来罢姐姐她一个人在外面那样久,受了那样多的苦楚,将她接回来罢”“我会把她接回来的。”他抚着她的手,轻叹一声,“她是我张伯荆的大夫人,我一定要将她接回来。”手中的一双柔荑蓦地一抖,面上却还是和平的笑容。张伯荆道:“妡姬啊,你一个女人家,有些事情就不要多打听了。”妡姬眼中万般的晶莹瞬间化作了惊恐与委屈,“大王,妡姬妡姬做错什么了”张伯荆轻轻替她拭去泪水,动作十分轻柔,语气却带了一丝冷漠,“前朝的事情,你就不用多操心了。我前脚才知道的瘟病,你后头消息倒是也灵通,这样对如意不好,你就不要分心了,安心照顾如意就是。”妡姬心头漫上来恐惧,只得道:“大王,妡姬也是担心您以后,不会了。”“那就好。”他说着把她揽入怀中,看了眼透进了屋内并不明朗的月光,“明日把乐儿叫来,我同他说说话。”“是。”天还未亮,灰蒙蒙的光从密密的云层中透出来,轻轻落到韩营的帐篷上,给这一大片驻军蒙了一层阴郁的灰黑色。几个士兵偷偷摸摸从营地西南处走出来,仿佛做贼似的四处察看一番,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几句,就头也不回地直往西北方向跑去,那是大兴河的方向,再往西走上百里就是韩宋的东西之界了。没过多久,一个身着铠甲的将领从营地西南处驭马而出,身后跟着几个骑兵,脸色凝重地望着那几个士兵逃走的方向。“将军,今天又逃走了四个。”其中一个骑兵见领头将领似乎不打算追,便道:“是不是要去追他们”将领眉头皱得死紧,往那方向看了一会,调转马头,“你们去追一下,追上追不上都别杀人,我去禀报大王。”“是,将军”将领回返来到韩王营帐,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他在帐外禀报了一声,“大王,虞舒正求见。”“进来吧。”韩王的声音显得有些疲累,营帐里站着两个军医,俱是脸色沉重。“军中没有女人,哪来的女人去给她看病”“哎,大王,只怕这般下去,她也是命不久矣。”虞舒正闻言,拱手道:“大王,发生何事了”赵頫对虞舒正一向器重,也不似对杨子路那般心存疑窦,于是叹气道:“曹云婵的瘟病愈发厉害了,扩张到了身上。”“啊那该如何是好啊。”一名军医道:“大王,恕老臣直言,此次恐怕并不是瘟病。瘟,皆相染易,病状相似。现如今,但凡是不喝那水的人,便不会得这病。臣唯恐是有人下毒。”赵頫眼中射出利芒,寒声道:“此事本王心中有数。你们二人先下去罢,派几个人去找找附近城镇是否有女妇人,找几个来。”等两人出了营帐,虞舒正才禀道:“大王,今日又逃走了四个兵士,我已派人前去追赶了。”“知道了,追不上就算了罢。”赵頫一拂袖,语气中透出无尽的苍老,“这些将士们,当初跟着本王南征北战,也吃够了苦头。现如今,粮草紧缺又战事拖延,这里又远离我们的家乡,想逃走也是人之常情。”虞舒正知道,赵頫虽然平日里雷厉风行,仿佛不近人情,对待这些自家将士们却是极好的,也只有叹气道:“这般下去,怕是熬不到决战那时候,我军我军便已自内溃散,大王”“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当初瘟病爆发之前还尚可一战,现如今若是要拖着病躯去跟宋军打仗,毫无疑问是自寻死路。”“只怕,宋军宵小趁着这当口”赵頫凝了表情,不再说话。虞舒正犹豫一番,道:“大王,不如将那曹云婵送回去,用用她换一时和平”他话刚说完便又长叹一声,“哎,这等下作的事末将,不能为我王分忧解难,实在是愧对大王”赵頫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你有何愧对于我的我赵家军若是要找出一个绝对忠心耿耿的人,除了你虞舒正还有谁”“大王,军师他”“行了,这事本王再想想,你先下去罢。晚两个时辰,随本王去看看将士们,我军军心不可这样一直低落下去。”“是。”虞舒正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大王,还有一事。”“何事”“那两个商贾也得了病,许是不知道内情,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们要如何处置”。手机直接下载小说在线阅读“他们”赵頫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死了扔到乱葬岗。”“是,大王。”两天后,虞舒正从最近的城镇找来了一个少女,看模样似是从一般百姓家里买来的姑娘,也不知给了多少钱,手里提着个破布包裹,满脸稚气,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倒显得有几分机灵气。她大约被告知过要做什么,瑟缩着肩膀被带进营帐后,就十分自然地看向屏风后,面露一丝惧意,想必是知道里头的人得了瘟病,然而也没有退却,只静静站着。“夫人”“出去”不待虞舒正说完,屏风后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叫,“我不要见到你们通通出去你们这些刽子手王八蛋”虞舒正眉头一皱,继续道:“夫人,韩王宽宥,给您找来了一个侍女。”“我不要都给我出去”屏风后的愤怒还高昂着,“要不是你们这些王八蛋,我的脸不会变成这样医病有什么用我的脸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吗”虞舒正看了一眼一旁一直默然不语的军医,那军医于是道:“夫人,倘若您任由这病症这般下去,怕是真的药石无灵了,还望夫人三思。”“三思思个屁”屏风后飞出一个枕头,砸到了地上,那少女见状往后退了一步,“人活一张脸,脸都没了,还思我现在就想撕了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虞舒正实在无法理解宋王的夫人怎是这样的人,然而想想宋王那肚子里装不下几滴墨水的德行,又觉得这一对夫妻俩真是天作之合。于是也没有别的念头,只是轻轻一摇头,对那少女道:“你留下来照顾夫人,不得有闪失。”“是,大人。”那侍女应下了。军医见状也不与屏风后的人多言,也转头对少女道:“桌上放着今日的药,晚些时候你给煮了,让夫人她服下。”说着又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外敷药,你给夫人涂在起红斑块的地方。”少女收了药,“是,大人。”没一会,营帐里的人都走完了,只留下门口两个守卫。这少女将这营帐仔细看了遍,又瞄了瞄营帐口的帘子,还挺严实,才紧紧提着包裹走进了屏风后。屏风后摆着一张木床,床上坐了个没什么坐相的女子,脸上有淡淡的红斑块,却决然没有先前带她来的那个将军说的“溃烂而不堪入目”。这女子见她进了屏风后头也没有什么惊慌的情绪,一脸泰然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反先前尖刻的声音,温和道:“姑娘你来啦”她莫名对眼前的女子生出一股好感,对着她和善的笑容也露出一个浅笑,“嗯是一位公子托我来寻你的。”“是不是一个长得特别俊俏的公子”她一愣,有些脸红道:“他许是有些俊俏。”“许是”“他来的时候,穿着破布烂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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