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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7(1 / 1)

活于世间,怎么可能什么痕迹都找寻不见葛不闲林沉衍思付着,将那叠信纸又重新塞回到了信封中,然而他此时有些心烦意燥,动作也就并不这样细致,叫信封撕裂开了道口子。“主上”说话的隐盾是负责此搜查此事,久久寻获不到半分有利的消息,他也有些奇怪。多番犹豫,到底是开了口:“会不会,那个人当日在烟楚妓馆后头那座小宅子已经死了”他这样说,并不是没有半点可能。一是自那之后,再搜寻不到那人的半点踪迹消息,二是他在调查此人之时发现此人也曾被宁邺侯和大长公主派人搜查过,但自萧淮出现在那地方后,双方都就此歇手不再继续了。如此一来,倒是更坐实了此人早在那时已经死了。林沉衍摇了摇头,“不可能”他说了半句,又倏然闭了嘴,紧抿着唇,似乎转念之间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稍停了会,林沉衍又道:“那就从詹春那里着手查。他现下在宁邺侯府。”“是。”月色溶溶,等那人退了下去,林沉衍手中捏着那封信在外头静立了会。他稍嫌夜凉,将身上披着的衣裳紧了紧。当年的葛不闲替揽光换了一张脸,却将她的原本的那张带走了。若不找到葛不闲,又如何能找回揽光的脸。他直觉这种身怀异术的人,并不容易这样死。恐怕当日他是察觉到了有入在搜查自己,而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手段罢了。若不是如此林沉衍将手中那只稍显鼓胀的信封举在了自己面前。若不是如此,那日揽光和萧淮从屋内离开之后,那间屋子里头棺椁中的尸体又怎么会消失不见了更何况,即便葛不闲死了,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拿回揽光落在他那的东西。林沉衍怅然叹了口气,抬头望了下夜空。半空之上高悬的明月并不亮堂,几缕薄云穿过,显然朦朦胧胧。今年过的真是快啊,转眼就已经入秋了。转念又想到当今朝中局势,竟有种无力感从心底漫上。好像有股无形的手,一直操控引导以至于有了今日种种。难道果真如孙祠所言,宁沽南身上还有别的人,而那个人就是当年诈死的老宁邺侯林沉衍微垂着眼帘迟疑着摇了摇头,一个人即便是诈死,那么他存活于世间也总会有蛛丝马迹。他只需等一等,等到盂兰节那一日,恐怕什么都会真相大白了。林沉衍坐了会,起身又开了几步,他并未出声只打了个手势,隐匿在暗处的护卫就“嗖”的一声落了下来。“主上。”“盂兰节”林沉衍言语稍滞,“还是按照之前的继续行事。”那隐盾面上微露诧异,但转而又一闪即逝,遵从了声“是”就又立即离开。林沉衍见他身影不见,也转身回了屋子。屋内。揽光睡得浅,又这几日身子一直不舒服,听见林沉衍出去后再想睡就又睡不着了。也懒得起来点灯,只闭着眼想事情,手下意识的搁在了腹部。其实,她是有察觉的。所以那日在京都城内,林沉衍提议去瞧瞧大夫,她推了没有前去。只怕他也是有了察觉,才会陡然之内提出这个。起先,揽光是并不笃定,可这个月葵水推迟不来,这恐怕也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孩子能让她和林家之间更为紧密稳固,可眼下的情状实在有的不是时候。且不说过几日就是盂兰节,那日过后到底会是个什么结局,恐怕谁都不好说。揽光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林沉衍已经进了屋内,忽然听见一声叹息,稍微有些意外。他脱了披在肩头的外衣躺在了床外侧。怕身上带着的凉意度给揽光,就并不钻入锦被中,只隔着被子轻轻将她抱住。“叹什么气。”他声音温和低醇,仿佛并不是疑问而仅仅是呢喃了句。耳边厮磨,温言软语,最是撩动人心。揽光有些眷恋这氛围,将额头抵在他胸口,“没什么,只是有些睡不着。”她终究没有之前想的那些说与他听,转了话题又道:“你等明日就回公主府去。既然大长公主并未和离,那无论那个是不是真的公主,你总归是堂堂正正的驸马。”她的意思,林沉衍是明白的。其实他已经有了这个打算,只是被揽光先一步提了出来。“好。只是我回去了,便不大容易再来这里。”分明简单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带了几分缱绻旖旎又多了几分不舍。揽光闷声发笑,等笑罢了再开口道:“也不过几日的光景。”她说完的这话,便不再说话。其实心中还是有迟疑的,迟疑着要不要说这事情。揽光方才这句话过后,才猛地意识到,或许盂兰节过后就是天翻地覆,而如果事败了,恐怕也只有坠入深渊了。“你就肯定掌控京都兵马调度的小虎符在宋采芯的手中”过了会,揽光又开口问道。黑暗之中,她看不见面前此人到底是个什么面貌神情,只是他那双箍着自己的手,显得十分有力。仿佛只有这件事情,经他再三肯定,揽光才能安心。“有七八分的把握在她那,可未必在她身上。”林沉衍沉吟片刻后道。揽光又将自己心中疑惑之处说了出来,“既是这么紧要的东西有可能在宋采芯的手中,那当初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京都去的”捏着此物,就好比是捏着京都的命脉,稍有差池只怕是林沉衍声音又低沉了几分,“这恐怕还要她开口说才会知道。当年她满门被抄,自己又恍似被流放一般在那地方活了这些年,恐怕也等着人来替她报了这。”他想到了之前和揽光初次见到此人的情景,她的神情淡漠得近乎没有了一丝活人的生气。何况她又是从官家小姐沦落至此,恐怕若不是心里头还存着一口怨气,早就死了,又怎可能为了活着如此忍辱负重。“你放心罢,今晚上宋采芯同肖兴修关在一处,等明日天亮,她必然愿意开口。”揽光点了点头。等过了会,林沉衍再想开口言语,却发觉近在咫尺的那个呼吸声沉缓绵长,怀中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了。她枕着他的手臂,林沉衍不敢动作,他的另外一只手抚在她铺在床榻上的头发上。一缕秀发缠在他的手指上,来回转动,显得爱不释手。之前的林沉衍脸上一直带了几分肃然,此时却柔软了下来,眉目含情的垂目望着她。等天亮时,林沉衍与揽光起身洗漱,忽听外头传来一道响声夹杂哭喊。揽光正掬着一捧水,脸色一紧合拢的手也松了下来。两掌心内的水便全都落回到了水盆中,溅起了许多衣服上。林沉衍皱眉,朝着外头声音不悦:“什么事情”他走到揽光身旁,看她一副心悸模样,遂缴了块汗巾递给她,“吓着了”揽光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声音惊到,随即摇了摇头,浅浅的笑着道:“我也没想到怎的大清早被这样一吓,大约是昨晚没睡好。”她接过林沉衍递来的汗巾,抹了脸。一抬眼,见到林沉衍仍然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己。揽光暗暗想道,恐怕他是十分确定自己怀有身孕了,才会这般担忧。只是当下,他们二人都还没有说破罢了。揽光笑了笑,神情也恢复了以往,加之她一下之下眉眼生动,尤其那双茶色的眼眸,有种罕见的光华流转。“只是不留意被吓了一下,不碍事。”她穿戴齐整,走出了几步站在门口。想着之前的那道声音熟悉,嗓音尖细又怪异,恐怕也只有那个被他们劫持来的肖兴修了。可想那之前,他还是端着个架子,什么都不肯说,怎么才刚一夜,就肯这个大声开口了之前被林沉衍遣了去打探的人不出片刻便回来了,回禀正是肖兴修发声。揽光摆了摆手,叫他不必再说下去,带了她去看看。“等等,你我同去。”林沉衍从屋内追了出来。二人一道前往。、第162章上等到了那间屋子前头,只听见些“呜呜咽咽”的低矮声音,不似之前那道响亮。开了屋门,才发现一团硕大的身形蹲在角落,见有来人期期艾艾的抬起头朝着门口。原来并不是他不想开口,而是口中被人塞了块布。揽光踏入屋内,见他双手捂着一侧耳朵,从指缝之间漏出许多血来。大约疼是疼得厉害将眼睛都逼红了,只是面容惨白怯怕又怀着愤恨。她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只见另外一面竹塌上,宋采芯正抱着男童坐在那,低着头像是在低声安慰着怀中受了惊的男童,对周遭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似的。可若是仔细去看,她唇色嫣红,像是袖口也似乎沾有血迹。揽光并不说话,挪动了步子朝向肖兴修所在那处角落,隔开三四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肖兴修此时虽然是心中有气,可到底是在宫中生活数十年,晓得这情况之下,若是不去低头弯腰,讨不到一点好处。到那时候,非但是自己的这只耳朵,恐怕自己这把老骨头都要葬送在这个贱女人的手下。肖兴修立即从角落扑了出来,离着揽光软底缎面鞋前不足一指的地方跪伏着身躯。“公主公主饶命啊”他声音尖细之中又带了几分哭腔颤音,加之揽光一低头便能瞧见他捂着那个耳朵落下的鲜血来,委实可怜得紧。“公主,以往是奴才不知轻重拿乔,奴才昏了头,从今往后,奴才什么事情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求公主饶了奴才求公主放过奴才一条贱命以往奴才做再多的错事也不过是受人指使,求公主饶了奴才”肖兴修又是磕头,还有是哭着喊着一连串的话讨饶,大约是真的怕在此丢了姓名,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到最后呛了气接连咳嗽。这下子,怕是将他吓老实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不受些苦头永远不知道要识时务。这肖兴修是跟着他们一路从西北之地到京都的,起先落脚时也曾派人去问了话,只是他一直含糊其辞左右推脱,没有一句有用的实话。再揽光看来,刑问是最末等的叫人开口说实话的法子。所以只囚禁,再没有去逼问过一句。迟迟不见揽光开口的说话,肖兴修抬起了头,只一夜那张脸有比之前憔悴了不少,这下子是真哭了出来,吓得两腮的肉都在不停的抖动着。“肖大人自然是个忠心,倒是让本宫十分敬重,须知本宫最见不得的便是那些认不清主子亦或者叛主的狗奴才”那狗奴才三个字被咬的分外清晰,肖兴修听后浑然一阵,又听林沉衍从后头走了上前,轻飘飘的说了句:“既然你见不得,那留着也无用。”肖兴修这时心头凉了大半,身子也是几乎要瘫软下来。他这个时候脑子又转的快了起来,飞快的开口道:“公主明鉴,奴才当初原本出来皇宫回乡,可是忽然接到先帝的密诏才去了西北地看押宋氏女奴才从来没有叛主,更晓得这天下是裴氏的天下,哪里会有旁的是奴才的女子”肖兴修越说又是激动,言语犹如绷断的珠玉落在了地上,竟然生出了铿锵之意。“等先帝驾崩之日后,奴才曾又接到过先帝的遗诏,吩咐奴才以后行事皆听宁邺侯吩咐。公主明鉴,奴才从未至尾都只是遵从先帝的意思办事,公主明鉴”肖兴修竟是受父皇的旨意看守的宋采芯这事揽光始料未及,她视线冷冷的落在肖兴修的脸上,似乎实在斟酌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经过那一段话,林沉衍而肖兴修眼神中没有丝毫躲闪。揽光心中微动,若真是如他所言倒也有几分可能,父皇顾念当年宋大人旧日之功,遂私下里留了宋氏一点血脉,故而让肖兴修看守。只是为何有遗诏难道说父皇已经事先知道了皇宫会失火,才预先备下的可这般一想,又不对了若是父皇事先知晓,又怎么会不做打算任凭事情发生揽光冷着脸,眉宇之间的疑惑越发浓重。宋采芯此人原本不应当是紧要的人,竟然被父皇接连下了两道密诏,如常反常倒显得当初的留而不杀有了旁的用意在里头了。难道真是因为小虎符一事的关键在宋采芯身上才如此略微想了想,揽光觉得这不大可能。若真是牵扯虎符,父皇为何要将如此紧要的人交与宁邺侯宁沽南这样一个外姓侯何况之前那几年她在宫内,也只听说宁邺侯谦和温雅,风姿过人的称赞,在朝堂国事上却没有半分建树。肖兴修之前虽处西北偏地,却也听闻过大长公主的恶名。此时被她周身的气势所摄,顿时心内怯软了下去。他以为之前在那西北黄沙地已经是一生中最差的处境了,哪里曾想道还会有今日这般下场。越想越是觉得心中凄凉。可陡然之间,眼中一亮,又想到了件事情。他方才面容悲愤,可转瞬功夫便迸出希翼的光亮来了。不待揽光和林沉衍开口,肖兴修便已经强忍着耳上伤口的疼痛,吃力道:“公主,奴才奴才愿意将功折罪奴才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他这幅乞生的模样实在叫人见了厌憎,揽光垂下双目低声一笑,“你倒说说看是什么样天大的秘密。”自肖兴修被撸截来之后,揽光曾叫人去细细查过此人的生平,原先他在宫中当太监的时候便不是什么出头人物,恐怕各宫中的的秘密他也不会知道。等出了宫,若真是如他所言是受了密旨,那定然也不会怎么其中原委,他不过是行了个看守之职。眼下他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知道个天大的秘密,揽光心中却是并不相信的。即便如此,她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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