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李氏笑道:“原先你三婶想让妆姐儿嫁给王卫昌,你姑姑不肯,如今妆姐儿嫁进了国公府,你三婶尾巴可翘到天上去了”“王卫昌”听到这个名字文锦绣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是你表哥。去年秋闱中了举人,娶了礼部赵大人的女儿,没想到今年他执意参加春闱,却只点了同进士。”李氏说道,看神情似乎有些可惜。、闹剧“你弟弟想尚德仪”周承寅蹙起了眉头,面容古怪的问。他想生气,又觉得可笑,但是文锦绪好歹是文锦绣的弟弟,怎么也要给两分颜面,情绪纠杂之下,整张脸都有些扭曲。文锦绣撇嘴,“我弟弟难道配不上你妹妹不成”周承寅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利和机会。“不是。”周承寅笑道,坐在床边帮文锦绣捏起了发肿小腿,“只是突然间知道了,有些惊奇罢了。德仪可是比你弟弟还要大上三岁,如果文家想尚公主,你早些说,我让永明下降不就行了”文锦绣想起李氏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有文锦绪沉默的性子,不由头疼道:“我也不知道我弟弟怎么了。刚中了童生,启安好心给他说了袁家的姑娘,他竟然不肯。”周承寅心中有些不喜文锦绪的做法,但因着文锦绣,只皱眉问,“是不是有什么缘由”文锦绣起身,抱住周承寅的肩膀,苦笑道:“我这个弟弟性子安静的很,家里不怎么上心,我也不怎么上心。可是他这回认定了,我总要”周承寅表示理解,笑着开解她道:“我知道,不如我明天诏了他入宫,你和他说说”文锦绣自然知道他不太高兴,但是为了弟弟,还是点了点头,道:“你也去问问德仪的意愿。”“好。”周承寅抱着文锦绣躺下,应了她一声。第二日文锦绣挺着大肚子亲自去了益芳楼。这里的宫人不再是以前的闲散样子,见小福子通报马上忙活了起来,透着一股子生气。德仪提着裙子从楼上跑下来,亲自扶了文锦绣道:“贵妃娘娘怀着身孕,有什么事吩咐德仪一声就是,何苦亲自走这一趟皇兄怕是要担心了”文锦绣笑着看她说话,帮她把一缕头发别在耳后,“你这样,你皇兄和我都很高兴。”德仪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待文锦绣坐下,亲自给她倒了茶,“以前是德仪不懂事,让皇兄和贵妃娘娘操心了。”文锦绣尝了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你以前可是叫我文姐姐的,怎么自回宫后,倒总是叫我贵妃娘娘了”在文锦绣的注视中,德仪公主难免有些脸红,支吾道:“是德仪以前不懂规矩”“别害羞。”文锦绣笑道,“你皇兄今日诏了我弟弟进宫,所以我来问问你的意思。你是公主,你皇兄又心疼你,你不愿意,不会有人逼你的。”德仪公主连连摇头,“我没有”瞧着笑容满面的文锦绣,面红如血。周承寅一下朝,蔡德忠就禀道:“皇上,文五少爷已经在养心殿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周承寅想到这个小子在白云寺读书,却勾搭了自己的妹妹,不由冷哼一声,“让他等着”蔡德忠讨好笑道:“皇上若是不愿意见,直接打发了就是了。只是贵妃娘娘一大早去了德仪大长公主那儿,看时辰,怕是要往养心殿去。”周承寅背着手,慢吞吞道:“既然如此,少不得要给贵妃一些颜面。”蔡德忠费劲才能跟上皇上的脚步,不由腹诽,您这样子,可不像勉强要给贵妃颜面。哪怕如此,周承寅见着文锦绪的时候不由吃了一惊。文锦绪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天青色直缀,恭敬的立在养心殿外。给周承寅行过礼,才随着周承寅进了养心殿。面容倒算俊朗,气度瞧着也不错,如果忽视还有些红紫的眼眶和青肿的面颊的话。这下周承寅都不好说什么了,板着脸问他:“你脸上这是怎么了”文锦绪心中有些惴惴,却恭敬答道:“禀皇上,臣前几日与家弟起了争执,这才如此。”他的弟弟,应该是文锦绣疼爱的幼弟了。周承寅冷淡的“哦”了一声,心想这个文锦绪应该是单方面被揍了才对。来不及幸灾乐祸,蔡德忠那讨厌的声音又在门口响起,“皇上,贵妃娘娘来了,您可要见”周承寅笑着给文锦绪赐了座,还让宫女上了茶水点心。文锦绪惶恐,连称不敢,只退到一边立着。总还算你小子识相。周承寅心想,却不得不给蔡德忠使了个眼色。蔡德忠把自己的徒弟招了来,自己则亲自去了外头请文锦绣。蔡德忠的徒弟也是机灵,连逼带请的把文锦绪押到了椅子上,茶杯也塞到了文锦绪手里,还叫了一个颇有姿色的宫女,拿了热帕子给文锦绪敷眼睛。文锦绣一进来,就看见自己那个木讷的弟弟,眼带惊恐,求助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平时最看不顺眼的宫女,一脸温柔的拿着帕子给文锦绪擦紫红的眼角。文锦绣立即质疑的看向周承寅,用眼神谴责他,意思是:“你打我弟弟了还把他打哭了”周承寅望了望天,好不容易才抚平心中的躁动,笑道:“你怎么来了你们姐弟也许久未见了,趁这个机会好好说会子话。”文锦绣把那个漂亮的宫女打发走了,看着文锦绪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由问道:“皇上打你了”文锦绪小心的瞥了瞥上面的周承寅,着急的用眼神示意文锦绣,一边勉强笑道:“贵妃娘娘说笑了。是臣与臣弟玩闹,才至此模样。”文锦绣无言,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才憋出一句让文锦绪心碎的话,“就是你被纾哥儿打了呗你从小就打不过他,白当哥哥了”文锦绪低头,默默的不说话了。在母亲李氏欢天喜地的说要和袁家的结亲,自己冷不丁说出要尚德仪公主的时候,六弟厚实的拳头就打在了自己眼眶里。“你拿姐姐给我的东西当了,这就算了,袁家的亲事也是托了二姐在宫里,你竟然想打公主的主意你到底想些什么”想到弟弟揪着自己衣襟恶狠狠问自己的样子,文锦绪不由苦笑。随即他又抿紧了嘴,前半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可是如今这一件事,他想要坚持到底。因为后半辈子不想再这样过了啊文锦绣一拍他脑袋,“你有种啊在白云寺不好好读书就算了,还敢跑到后山上去”文锦绪翕了翕嘴,只道:“臣有罪”文锦绣瞧着周承寅的脸色,劈头盖脸的把文锦绪骂了一顿,才道:“我不多说,你想皇上的妹妹,就好好跟德仪的大哥说”说完,装作气呼呼的样子往偏殿去了。文锦绪觑了觑周承寅的脸色,低头叫了一声,“皇上大哥”周承寅被她们姐弟俩弄的哭笑不得,不由板着脸训道:“你姐姐是我妃子,你叫什么大哥”文锦绪在家不受重视,自然最会看人眼色。知道周承寅这话没有怪罪的意思,于是大着胆子叫了一声“姐夫”,果真见周承寅露出一丝笑意。文锦绣一边走一想着德仪的话。“我去山下请教方丈佛法,不巧遇见了他,正在帮着担水”“偶尔也会让人送些东西来,都是些吃食衣料,混在文姐姐遣人送来的马车后头,山上的人也没有怀疑”“山上的尼姑见菀禾走了,往我这儿拿东西没个分寸,他不好明着来,私下里总是接济我。听说还找幼弟借了不少好东西当了”想到这里,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文锦纾的好东西,大多是文锦绣给他的,被文锦绪这个败家子借出去当了,揍他一顿都是少的。文锦绣对这个爱情故事无话可说,谁让文锦绪是自己的弟弟不过文锦绪虽然有些不善言辞,却是个心善的,与德仪性情相近,结为夫妻倒也不错。不过烂摊子还要文锦绣来收拾。找了笔墨,斟酌着写了一封信,让青杏收好,“待会让小福子送到启安公主府,亲自交给公主。记得带话给公主,若是启安能够进宫一趟,就更好了。”青杏点头,谁知道小福子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来,对文锦绣道:“娘娘出大事了”“宋王在京城纵马,没想到冲撞了长福公主的马车,还要强抢驸马的侍妾。被长福公主揪住了,直接把宋王押回公主府,打了十几板子”文锦绣揉了揉太阳穴,“这个驸马侍妾,不会是王太妃送给驸马的几个宫女吧”往日里小福子定会笑着奉承文锦绣两句,这回却只点了点头,“长福公主还放出话来,说太子小小年纪,都知道嫡是嫡,庶是庶,温惠皇后早逝,长福公主身为长姐,只好替母教弟了”果不其然,文锦绣就听着王太妃在养心殿门口大哭大闹,直说长福公主“无视尊卑”。“她自称哀家,说是公主母妃的时候,尊卑去哪儿了她若是太后还好说,一个太妃”青杏扶着文锦绣的手,有些不屑道。、琐碎“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文锦绣对启安公主苦笑道。谁知启安公主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反而道:“无妨。和文家说亲的那家,和我们早就出了五服,不过儿子还算出息罢了。我原本就想着和你弟弟不大般配,只是文太太看中了那家的姑娘,我才不好说。”文锦绣哪里不知道她是给自己台阶下,一时间握住她的手道;“谢谢。我明日叫了人去给她们家赔礼。”启安公主嗤笑一声,道:“你直接说瞧不上就是了,不管派了谁去赔礼,没得让人看轻了你们文家。袁家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多着呢”文锦绣估摸着她大概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笑着转移了话题,“竣哥儿最近怎么样怎么没瞧着你带进宫来”说起儿子,启安公主也得意起来,“我婆婆宝贝的跟眼珠子似得,每日抱着不肯撒手。偏偏竣儿是个喜欢新奇的,不知道讨了老夫人多少压箱底的玩意儿,我那几个妯娌眼睛都红了。”“竣哥儿才是袁老夫人嫡亲的孙子,自然心疼了”文锦绣笑着接了她的话茬。“袁家没有爵位,给竣哥儿的东西都是我婆婆的嫁妆,她们也就能盯着公中那些产业了。”启安公主带着两分不屑说道。文锦绣这才笑着和她商量起德仪公主的婚事,“这可如何是好我弟弟不过是个童生。还是元洪皇帝设了商籍,才能参加科举”启安公主撇嘴道,“这有什么太祖的女儿大多嫁了跟着打天下的莽夫,宗皇帝为了拉拢商贾也不知下降了多少公主。”“说是大周公主不和亲,但是公主的地位,也就近几十年来才好些。你没瞧着我如今都住在袁家就是因为住在公主府,也要隔三差五去尽孝,不然那些腐儒还不知道怎么说呢”“整日里学问不做,尽盯着女人家的事”启安公主越说火气越大。文锦绣笑着给她端了杯茶,“好了。消消火。你管他们怎么说,难道驸马待你不好不成”一提驸马,启安公主恨恨的骂了句“呆子”,便端起茶喝了起来,再也没有下文了。得知文锦绪尚公主也不是不可之后,文锦绣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笑着和她闲扯。启安公主忽然问道;“你这也快生了吧”“是啊。”文锦绣叹了口气,“大约还有两个月罢这一胎也不知怎么的,怀的格外累些。”“也快了。”启安公主道,“你不知道,我婆婆照看着竣哥儿,竟然要把我和驸马往公主府赶。”文锦绣笑得不怀好意,“袁老夫人肯定想你和驸马多给她生几个孙子呗这么明显的主意,难道你看不出来”启安公主没好气道,“我怎么看不出来还不是袁晋庭那个死脑筋的”“他不行你上啊”文锦绣满不在乎说道,叉了块苹果送进嘴里。“你又不是没有经验。”文锦绣挤眉弄眼道,启安狠狠瞪了她一眼。问过德仪,商量了周承寅,文锦绣准备把德仪的婚期定在十月。哪时文锦绣的孩子也生下来了,才有空闲好好操办。至于安王的宋王的婚事,有德仪这个姐姐在前面,自然只能往后推。王太妃又进宫求了周承寅几回,甚至还求到了文锦绣这里,不过周承寅和文锦绣都没有见她。不想王太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让宋王府的幕僚买通了些好钻营的学子,在京都大肆谴责长福公主,想要替儿子挽回些颜面。长福公主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驸马王学璞是建永十四年的探花郎,可比那些举人秀才有影响力多了。于是宋王就成了没有尊卑贪图美色不顾廉耻的蠢货。周承寅瞧着事态愈演愈烈,最后大袖一挥,双方各打一棒。长福公主削减封地,宋王成亲后就藩。世宗之时藩王造反,世宗之后皇子封王,封地照给,诸王留京。京都物华天宝,王爷只偶尔领些差事,最大的职务就是混吃等死。而宋王的封地,远在西南,光路途就得走上三四个月。万一宋王去了会造反西南可比靠近广州府的岭南要荒芜的多,宋王去了,先要适应水土不说,还要跟那里的土人打上一仗。等他站稳脚跟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