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奉虔闭上眸子不答,鸿琰闭上眸子坐于王椅之上倒也不急:“你可以不说,从现在起立刻滚出东南山,至此以后不许踏入东南山一步”奉虔望着他难以置信,眼脸颤着却不敢怒:“主上,奉虔数千年对东南山尽心尽力自认并无对不住主上对不住东南山的地方,主上要为了一个外人赶我走”“她不是外人”鸿琰眸中渐生红光厉目警告,“她是孤的女人,是东南山妖后孤最后再问你一次,是谁在同你一起胡言乱语”奉虔心有不甘却不敢再辩,良久淡淡开口:“红羽。”鸿琰凤眸唏嘘:“你说红羽上次陪着你构陷妖后的那个使唤丫头”奉虔只点头不再说话,鸿琰又问:“她现在何处”奉虔闭上眸子深吸了口气:“她方才回琉宫去了,这会儿兴许正和妖后娘娘在一起。”鸿琰拂袖走下玉阶,到他身前时眼眸看也不看:“孤不想找人押你,雷火狱关押雪灵童的那个地方,你自己进去吧”鸿琰离开后奉虔望着殊彦失声笑了笑:“殊彦,你等着,你迟早和储玥一样的下场,你等着”殊彦转身瞧着殿外失神:“储玥能做的,我也能做。他不怕的,我自也不会怕。”琉宫澄萸备好了许多手绢打算为我拭泪,我进屋时却目光炯炯精神头十足。红羽不知何时也回来殿中,看我神色一反常态也是一愣,随即沏了杯热茶给我一脸好奇的模样:“娘娘看着心情不错啊。”我接过茶杯点头喝了一口:“是啊,心情非常好。”澄萸左手一条娟锦右手一张布帛有些回不过神来:“娘娘,您不会是气疯了吧”死丫头,你才疯了。我心是如此想的,只是未说,仅白了她一眼便喜滋滋喝起了热茶。我正喝着茶忽而回过神来:“红羽,你妹妹身子好些了吗”红羽微愣,眸色复杂点头回我:“好些了,她很喜欢娘娘的礼物,让我替她向娘娘问好呢。”“那就好。”我放心点头打了个呵欠,“我小憩一会儿,晚些时候记得叫醒我。”红羽应了声是,澄萸仍望着我膛目结舌。我放心坐上床榻准备休息,还未靠上软枕却听得外头的一声声拜礼,道的是拜见主上。鸿琰沿途直入了内寝,我起身疑虑:“怎么这个时辰来了”鸿琰不看我,只环顾四周眸色异样:“来瞧瞧琉宫的奴才都生了什么样的胆子,竟敢戏耍到孤的头上。”、青灵丹药鸿琰看上去怒不可遏,我独坐在踏上眨眨眼皮子呆若木鸡:“琉宫的奴才这是何意”鸿琰忽而瞧着红羽眉眼笑了笑:“你叫红羽”红羽呆愣着点头,转身拂袖便出,言语冷漠只唤了一声出来。我觉着事情不简单,待他二人离去后便遣了澄萸悄悄出去偷听。鸿琰到了庭外扬手唤走了做活的下人,红羽心中觉得不安虽小心翼翼问了一句:“请问主上唤红羽何事”鸿琰的下一句话却吓得她迈不出步子:“想不出平日里娘娘让你闲成这样,有事无事还能去小径里走走。”红羽眉色一怔忍住心里的焦虑:“主主上说什么呢,奴婢是得了娘娘的恩准往东南山下瞧瞧妹妹,不曾去过什么小径啊”鸿琰只回头眸生红光瞧得阴寒,红羽脚下瘫软当即伏在地上哭丧着认错:“奴婢错了,都是奉虔将军叫奴婢如此的,奴婢真的错了”鸿琰重新背过身去看也不看她:“你上次与奉虔合谋孤念你是初犯不做追究,这一次奉虔已入了雷火狱,你且想想自己比较适合哪里。”红羽跪在石板上止不住地颤,继而一次又一次向他叩:“雷火狱求主上开恩,奴婢不想去雷火狱,不要让奴婢去雷火狱”鸿琰仰头虚起凤眸:“雷火狱是关押重犯或是重虏的地方,你配吗魔殿最脏最苦的活计在哪里你便去哪里,从此以后不许靠近琉宫半步”红羽眼眶湿润忍不住呜咽:“奴婢是被奉虔将军逼迫的,奴婢还有个体弱的妹妹,求主上开恩。”鸿琰转过身子很是新鲜:“你为了自己的妹妹伤害孤的妻子竟还求孤开恩滚下去”红羽仍不甘心伏在地上叩头求恕,琉宫外的守卫闻声而来架着往外走。红羽挣扎着身子被拖了出去,渐行渐远却忽而隐去哭腔大笑:“殊彦公子背着主上偷偷进了琉宫看望娘娘,两人还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主上怕是都不知吧娘娘大婚选的那件嫁衣也是殊彦公子为她挑的。奴婢的妹妹身子孱弱需要浸了万年妖血的丹药保命,娘娘亲自去求了殊彦公子便叫他冒着折损修为的风险割了自己的妖血,万年妖血”偷入琉宫,嫁衣,妖血红羽已被架着走远,鸿琰却驻在院中良久不能言。澄萸话听一半便小跑着进来将事情都报与我听,话说的简洁明了我也听得不费力。听罢只忍不住唏嘘感叹人心寒凉,妖也如是。可惜了殊彦的万年妖血,竟换不来她如澄萸一般的真心相待。我没了睡意起身问她:“最脏最累的地方是哪里”澄萸低头想了想:“魔殿不缺这种地方,可能是给妖兵侍仆浣衣的地方,也可能是每日处理垃圾用物的地方,甚至清扫马厩砍柴喂草,魔殿又脏又累的活儿多着呢,随便挑个地方便够她受的。”桌上的茶已经凉了,我仰头饮下一丝丝冰凉,还好不是在冬季,这种温度且能尝一尝味。澄萸夺过茶杯不许我喝:“茶都凉了,奴婢去掺一杯热的。娘娘别生气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多不好。奴婢想不到她竟与奉虔将军如此做,难道忘了自己妹妹差点因他扣下的那颗丹药丧命吗”我摆手示意她掺茶去,扰心的事我不想再听了,也不想再提了。是非黑白都好,背叛只一次就够了。澄萸端了新茶过来眸色疑虑:“奇怪,主上处置了红羽就不见了,他就不进来坐坐吗”我无谓耸耸肩:“许是有事忙呢。”澄萸揉了揉眼睛自顾自嘀咕:“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觉得心里不安,怕会生什么事情。”我不留情戳她脑袋:“你老觉得有事,就不能盼些好的”澄萸抱头蹿出好几步远向我吐舌头:“人家只是说说自己的第六感罢了,您这么凶当心主上受不住你去讨个小老婆。”哟,三天不打又开始揭瓦了我挽起袖襟来势汹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澄萸背过身向我扭了扭屁股便逃出好远,我懒得与她计较转身便回了殿内,入殿后抱起未还成的袍子抚平皱褶搁进了衣橱里。鸿琰到殊彦的住处时他不在,遂倚在外墙下等了许久才见他自前方缓缓而来。殊彦愣了愣:“主上怎么来了,红羽的事处置好了”鸿琰点头:“处置妥当了,只有些话还想与你说一说。”殊彦好奇却未多问,正欲迎他进去却被鸿琰伸手按住了肩头:“孤不想在里面聊,我们去人间走走吧。”殊彦心中掠过一丝疑虑,垂眸只觉得鸿琰抵上肩膀的手有几分隐隐发力,他的目光散着幽幽的复杂,道:“好。”鸿琰入人间时还是着常日爱装的玄袍,只额上的火纹印记不见了。他带着殊彦去了伏城最熟悉的河边,他说,孤来过这儿几次,头一次穿着玄袍,上一次却着白衣。殊彦望着河面的波光粼粼颇有感触:“殊彦倒不常看主上着白衣,偶尔见了几次皆是她在的时候。”鸿琰低头望着河中的倒影微恙:“因为她爱着白色,也爱着白衣的人。你的衣裳倒是色泽与她曾经的素裙有些相仿,流失万年妖血折损的修为可补回来了”殊彦怔住:“主上,您”鸿琰回眸阴沉:“孤有许多话要问你,你当实说。”殊彦指尖触到衣裳略微扯了扯,良久才隐去心头的不安:“主上有话但说无妨。”“好。”鸿琰上前一步与他相对:“她那日着的嫁衣是不是你选的”殊彦沉默,而后才又微微一笑道:“主上听谁说的”鸿琰厉目:“只说是或不是,若有半个字的谎言你知道后果。”殊彦不答话,转身望向河流的另一端点了点头。鸿琰又道:“你背着孤背着魔殿所有的人偷偷去过琉宫,是不是”殊彦辩解:“那是因为你们那日”鸿琰打断他的话:“是,或者不是”殊彦咬唇看着他攥拳不语,鸿琰不等他作答便又开口:“你心甘情愿割舍自己的妖血为她分忧,是不是”殊彦沉了许久终于说话:“是,都是,主上想说什么但说无妨不用再问了。”鸿琰只手缚上他的脖子言语冰到了极点:“为何她听了奉虔与红羽的对话第一个来找的人是你她究竟私下找了你多少次,你们背着孤见面多少次”殊彦抬手锢住他束缚自己的腕:“主上是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她”鸿琰冷目寒光:“孤现在想的是该信谁。”殊彦松开手忍不住苦笑:“主上若是觉得心中不快杀了我便是,可她是你的妻你应该信她”鸿琰扬手凝光欲下,僵硬几许却又隐去妖光一拳将他伏在了地上:“孤不杀你,孤为什么要杀你信谁或是不信谁是孤的事,而你”鸿琰摊手化出一颗丹药递至他唇边前:“吃了它。”殊彦望着丹药不明:“这是什么”鸿琰动了动唇,答:“这丹药没有名字,是孤以青灵诀的法力炼造而成,食用后若无解药便会日日承受灼心之苦,六十日后全身化为灰烬而亡你让孤相信你们,这是唯一的方式。”殊彦木讷接过药丸:“若我不吃呢”鸿琰这时挑眉抚着他手中的药:“孤从不接受背叛,若是不用你们都得死”殊彦指尖捏紧丹药止不住呢喃:“你竟要她死你竟然为了一己猜忌要她死”鸿琰压低了嗓门向他道:“孤说过,孤不接受背叛。”殊彦闭眼舒了一口气,良久后微颤着手将那无名丹药送进了嘴里。都说至毒是最美的,这药却有些清苦,就如自己当下的心境一样。鸿琰未料他真吃了下去,顿了许久攥紧他的衣袍忍不住怒:“你真吃了是怕自己死,还是怕她死”殊彦咽下丹药脸色有些苍白,只瞧他淡淡勾起唇角笑了笑:“殊彦从不怕死,殊彦不想她死,我如此说主上可觉得满意”鸿琰松开他的衣裳起身仰头无话,而后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而去。未出几步却听了身后传来的动静回头,殊彦抚着胸口似隐隐觉察了逐渐袭来的灼心之痛,额上生出汗津却忍受着不适向他单膝跪了下去:“殊彦越逾之举自当由自己承担后果,请主上不要告诉告诉娘娘。”鸿琰看他狼狈的模样却更怒:“你承认了你喜欢她,你喜欢孤的妖后”殊彦揪紧了胸前的衣裳指尖不禁泛白:“殊彦从未否认过,殊彦是魔不是佛,我有我的七情六欲,我有想要去在乎的人。我带她走不是为了自己,是不想她孤身陷入这群魔乱舞的地方万劫不复主上要我死我不在乎,请你放下你的孤傲去关心自己的妻子,至少有朝一日在你不想爱的时候请还她自由。”、姐姐安好鸿琰从怀里取出一个微小瓷瓶向他扔了过去:“这是方才那丹药的解药,一共有十粒,每日子时服下可保性命无虞。”殊彦拾起瓷瓶却笑得凄苦,鸿琰转身不再滞留,径直去了伏城境内的一处酒楼要了许多烈酒。桌上无一菜肴碟盘,有的全是揭了盖的空酒坛。他直饮到了夕阳西下,喊菜的小厮看不下去上前陪着笑脸劝解:“这位爷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如此酗酒,饮酒伤身切莫坏了身子才是啊。”鸿琰脸上覆了一层红,饮尽了桌上的最后一坛烈酒揪住小厮的衣裳让他再上几坛。小厮拗不过他的性子抱着酒柜上仅剩的一坛烈酒微颤着身子递了去:“就就剩这一坛了。”鸿琰还未来得及触到酒坛却被另一双芊芊玉手接了过去,他怒然起身却呆滞了半晌未动:“鱼儿”丁妙余放下酒坛对她笑:“余儿你这样叫会不会轻薄了些”鸿琰酒醉跌在她怀里直呢喃鱼儿二字,丁妙余放下银锭向那小厮道:“他是我朋友,今日碰上烦心事喝多了些,酒钱放你这了,再开一间上房给我朋友休息。”“是是是,我也正愁他不能这样喝呢,既是姑娘朋友那便太好了。上楼左边儿三间房都是空的,我帮你搀扶一把。”小厮拾起桌上的银锭欲领她往楼上去,丁妙余点头笑了笑:“那便多谢了。”店里小厮帮着丁妙余扶他躺上了床榻:“男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姑娘要不再开一间”丁妙余看房中备了凉水面巾遂以面巾沾水为他拭脸,坐上床头仰面回绝了他:“我们家中早有婚约,不必了。”小厮拍了拍脑门怪自己木鱼脑袋:“原来是这样,那我便忙去了,桌上备了茶水点心,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唤我就是。”丁妙余点头看着他带门而去,鸿琰躺在榻上晕眩恍惚拽上她的手:“你是鱼儿不对,你是阿璃。阿璃,我帮你把红羽赶走了,她走了。”丁妙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