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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了,我赣州水师已经倾巢而出,艨艟巨舰就有三艘,足可与清军水师一战。”万元吉笑着说道:“水师主将是贺绍征,汪军门应该听说过吧”“噢,知道。”汪克凡点点头:“当初赣州之战,我和贺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南昌之战,关系到整个江西的安危,南昌和赣州之间更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万元吉身为赣闽总督,对南昌会战寄予厚望,希望金声桓能顶住谭泰的进攻,确保江西南部和福建西部的安全,所以积极性很高,把看家的水师都带来了。汪克凡却有些顾虑。清军原来没有水师,用的都是投降的明军水师,和万元吉的赣州水师本来是一家人,大家半斤对八两,都不是什么精锐部队,但是,清军接手大明水师后,在管理上要严格的多,后勤补给也更加流畅,赣州水师却还是大明朝的老样子,未必是清军水师的对手。“万督抚的水师虽然船坚炮利,但鞑子在南昌早有准备,这一仗胜负难以预料,不如再等十天,等我攻克清江后,再水陆并进,一同前往南昌。”“那怎么行”万元吉连连摇头:“再等上十天的话,金声桓和王得仁只怕已经城破身死,真当吃人肉是好耍的么老夫可以断言,南昌城里现在已是军心动摇,全靠金王二将全力弹压才支撑着,只要鞑子放手攻城,城破就在旦夕之间。”汪克凡默默点头,无话可说,当一支部队被围困到吃人肉的地步,哪怕暂时不会饿死,士兵们也会极度悲观,士气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清军趁机猛攻的话,也许真能攻破南昌城。打仗,有的时候凭的就是一股信念,只要能看到希望,再大的苦难都能克服,如果所有的活路都被堵死,官兵们觉得早晚必败,失败就已经近在眼前了。汪克凡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全凭万督抚安排了,哪怕只送进去一船粮食,金声桓起码还能再坚持半个月,此战就能反败为胜。”万元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他涵养过人,转眼又恢复了亲切的笑容:“一船粮食太少,我准备一次送十船粮食,有七十多艘战船保护,最少也能送进去一半。”正文 第二十六章 挫败汪克凡有隆武帝赐予的尚方剑,名义上是南昌会战的最高指挥官,但赣闽总督万元吉的官职比他高了半级,赣州水师又是万元吉的嫡系部队,他要派水师给南昌送粮,汪克凡也不好坚决反对。拉后腿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你明明是一番好心,别人却会以为你是嫉贤妒能,抢功争权,汪克凡干脆成人之美,让万元吉指挥向南昌送粮的行动。如果他真能成功的话,金声桓的压力就会大大缓解,楚军也可以从容攻打清江,和李成栋、杜尔伯特、谭泰等人耐心周旋。归根结底,汪克凡还是不懂水战,无法评估这次行动的风险和收益,能否成功给南昌送粮,他自己的心里都没谱,更无法劝阻万元吉,最后就给施琅写了一封信,询问他的意见。施琅正在衡阳操练水师,哪怕是八百里加急,信使往来也需要时间,赣州水师却来的更快,在万元吉和水师主将贺绍征的指挥下,很快做好了各种准备,十艘千料以上的大船装载着一万余石粮食,由七十多艘战船保护,只等祭旗出征,就要浩浩荡荡开往南昌。万元吉在这支水师上投入了不少心血,舰队里有十来艘大型的楼船和福船,贺绍征的旗舰就是一艘一千五百料的巨大楼船,两舷各有千斤火炮十二门,加上船首炮和船尾炮,全船共有二十六门大炮,火力强度比清军的千料战船高了两倍,像一座会移动的水面炮台。除此之外。赣州水师还有一批新式广东战船,在当年的赣州会战中。施琅率领广东战船出尽了风头,给万元吉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不惜重金从广东买来一批新式战船,包括大型的拖罟船,中型的长舟快蟹,小型的舢板,都补充到赣州水师中。水师出征的这一天,汪克凡和万元吉亲自到码头送行。南风徐徐。大小船只鳞次栉比,看到赣州水师雄壮的军容,汪克凡也生出了一丝疑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谨小慎微,这样一支强大的水师就算不能把敌人打败,给南昌送些粮食还是应该能做到的。船帆在南风中都鼓得满满的,战旗随风飘扬。汪克凡突然皱起了眉头,如今已经是冬季,却反常的刮起了南风,对赣州水师极为不利“贺将军请稍等”他拦住贺绍征说道:“水师顺风顺水出击,易进难退,又没有陆师配合。万一战事受挫难免损失惨重,不如稍等两天再出征,如何”贺绍征露出不快的神色,大声说道:“哎,本将打了三十年的水战。什么阵仗没见过汪军门不必担忧”万元吉淡淡一笑,对汪克凡说道:“这风向最是难说。也许半个时辰就会转北风,也许三五天都不会变,但南昌城危在旦夕,一天也拖不得,我军正该奋勇向前,破敌建功才对”“那,好吧,祝贺将军旗开得胜”汪克凡勉强同意了,赣州水师舰炮精良,士气也不错,贺绍征又是水师大将,也许真能打赢这一仗。随着三声炮响,赣州水师的船队离开码头,向南昌进发,大小船只百舸争流,水师官兵旌旗鲜明,刀矛铜炮都闪闪发亮,让一直没有强大水师的楚军官兵羡慕不已,自愧不如。随同赣州水师出征的,还有帅高明等几位赣州军官,他们都是水中的好手,一路凫水泅渡穿过清军防线,可以担任舰队的向导,指点南昌附近的水文情况。送走赣州水师后,汪克凡回到楚军大营,命令部队加快打造各种攻城器械,准备对清江发起总攻。爆破队这两天也在寻找各种办法,努力绕过那条讨厌的护城河。捻子领人连着试了几次,还是不能得手,这条护城河实在太深了,绕着清江城严严实实围了一圈,竟然找不到明显的漏洞。楚军派出步兵攻到河边,用绑着石头的绳子进行测量,才发现这条护城河的平均深度都在一丈五以上,难怪总能挡住楚军的地道。要想从一丈五的护城河底下穿过,地道最少就得有两丈深,过了护城河到城墙短短一段距离,又得迅速抬高到城墙底下,施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爆破队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有很多具体的技术问题难以解决。“尽量试试吧,实在不行,就等打完这一仗再慢慢研究,最多不用火药,还用器械攻城,不过是个时间问题。”汪克凡对几位将领吩咐道:“这条护城河的确不简单,打下清江后,严禁乱杀俘虏,一定要把修护城河的这个人找到,将来还有用。”清江城里,工匠头伍湧其突然打了个喷嚏,脖子后面觉得冷飕飕的赣州水师出发后的第三天早上,施琅的回信到了。“梁侯明鉴,此战必败只因水师战船最忌混搭,战船应以歼敌为上,当做粮船护卫先就输了三分,况且楼船福船行动缓慢,快蟹长舟轻盈快捷,一同出战却快慢不均,彼此间无法照应,更兼贺绍征孤军深入,水文不明,清军只需诱其深入南昌城下,然后四面截杀,就能轻易取胜”贺绍征率领赣州水师大小船只近百艘,浩浩荡荡开往南昌,他毕竟也是经验丰富的水战老将,并没有把所有的战船都当成护卫船使用,而是把舰队一分为二,主力战船组成战斗部队在前面开路,留下二十多艘战船担任粮船护卫。如此一来,战船和粮船航速不同的矛盾有所缓解,过了丰城县后,他和清军水师打了一仗,非常轻松的把对手击败。贺绍征意气洋洋,指挥舰队加速前进,向南昌逼近。不料距离南昌越近,赣江的水文情况就越复杂,江还是那道江,水面下的情况却变了很多,清军在江心航道的关键位置栽了很多木桩,再扔下砂石麻包阻塞航道,只留下靠近江边的水道供船只经过。谭泰调来了百十门火炮,在江边的一座小山上设立了炮兵阵地,利用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对江边水道进行封锁,赣州水师如果靠近江边行驶,就要遭到清军火炮的猛烈攻击。既然这样,就不能再贴着江边往前走,贺绍征传下命令,破除拦路的木桩障碍,强行从江心通过。一番辛苦的努力下,赣州水师终于闯过层层叠叠的木桩,顺利驶入江心。谁都没想到,江心竟然有一块巨大的暗礁,围绕这暗礁形成了一个湍急的漩涡包括贺绍征的旗舰在内,十几艘大小战船都陷入这个漩涡,在江水中不停打转,周围号炮连连响起,清军水师埋伏的战船一起杀出,把贺绍征包围在中间。赣州水师其他的战船想要上去救援,但因为顺风顺水,无法返回,反而被风浪冲到了下游,自顾不暇。这个时候,尽快靠岸是唯一的选择,但清军的大炮就在岸边,靠岸等于自投罗网赣州水师大败贺绍征在重围中反复冲杀,力战而死。主力舰队全军覆没,一半以上的战船被清军缴获。后面的粮船和护卫船看到情况不对,及时转向撤退,大部分逃回了清江。听说水师战败,万元吉急怒攻心,一病不起,把残存的舰队暂时交给汪克凡指挥。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万元吉精神稍微恢复,就命人拿来笔墨纸砚,勉强支撑坐起,留着眼泪给隆武帝写请罪折子,刚刚写到一半,手下人进来禀报,汪克凡又命令赣州水师,准备连夜出征,再去给南昌送粮。“这是要干什么快,快去把汪军门请来”万元吉一阵急促的咳嗽,差点背过气去,赣州水师刚刚打了败仗,士气低迷,这个时候再次出战,岂不是要把老本赔光时间不长,汪克凡赶来了。面对万元吉的责问,汪克凡答道:“鞑子水师昨日大胜,谅我军已无力再战,必然松懈,这个时候出击,正是攻其不备的绝佳机会,不说一战尽雪前耻,起码也能给南昌城里送去几船粮食”这是施琅出的主意,在他的回信里,已经预料到赣州水师的失败,并指出这个时候反而是冒险一搏的最佳时机,虽然仍有一定的风险,但成功的机会更大。南昌城里已经断粮二十天,随时都会被清军攻破,汪克凡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拼一回了。“云台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就怕万一再次落败,不说救援南昌,连赣州都没有水师护卫,这个,这个结果你我都承受不起啊”万元吉犹豫不决。“只要保住南昌,赣州自然固若金汤,就算把水师打光了也值得。”汪克凡轻轻拍了拍万元吉枯瘦的手背,温言劝道:“督抚尽管放心养病,此战必能获胜”“真的么”万元吉眼巴巴的,像一个希望得到家长保证的孩子,遭到一番挫折后,他收起了狂傲之气,让人看着顺眼多了。“真的,督抚放心吧”汪克凡点点头,语气非常肯定。正文 第二十七章 败军之将可言勇败军之将不可言勇。赣州水师结结实实地吃了个败仗,逃回来的残兵败将被关在军营中,被楚军士兵严加看管,等待发落。大明的军法本来极为严厉,像袁崇焕杀毛文龙一样,领兵的主帅随便挑个毛病,就能砍了军中大将的脑袋,只是这些年来官军百战百败,逢战必败,法不责众之下,打了败仗只要不投降,就没人追究责任。逃回来的这些兵将中,以副将庄赞,参将田保鑫为首,他们看到贺绍征的主力被清军包围,也曾经试图救援,但因为仓促出战,被清军轻易击败,差点把自己也折进去,只好尽早撤退,保住了大部分的粮船和战船。他们本来觉得自己有功无过,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辞向万元吉解释,不料万元吉突发急病,把他们都甩给了汪克凡处置,被六亲不认的楚军士兵关在军营里,没收了所有武器还不许出营一步,虽然没有五花大绑,实际上却形同软禁。庄赞和田保鑫一开始怒不可遏,大发脾气,鼓动手下官兵一起闹事,想要强行出营,找万元吉为自己撑腰,但楚军士兵根本不理他们,闹得凶了就真刀真枪的招呼,一连砍了几个乱兵,把庄赞和田保鑫也吓了回去。硬的不行就软的来,庄赞放下协台的架子,带上田保鑫和另外两名军将,和看守他们的千总大套交情,好言恳求,请他帮忙向万元吉身边的心腹带话。不料那楚军千总软硬不吃,面无表情始终跟个木头人一样,庄赞和田保鑫口干舌燥,车轱辘话连说了几遍,眼看天色已黑,对方才翻翻眼皮,命人送来了几碗老米饭。愤怒和恐惧其实只有一线之隔。就着凉水,啃着老米饭,庄赞和田保鑫等人的嚣张气焰全都没了,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处境。几名军将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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