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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临战斩杀大将,于军心士气不利。况且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卜从善身为池太总兵,纵然犯了军法,也应报请马制台处置”临战斩杀大将,于士气不利,这是戏曲小说里常见的台词,但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谁也不敢说自己永远不会打败仗,如果打了败仗就要砍脑袋,其他的将领就会畏战心理或者犹豫不进,或者消极避战,反正不干活就不会出错。除了这个理由,夏建仁还委婉地提醒张天禄,马国柱才是江南省的最高军政长官,如果张天禄这么随意地杀掉卜从善,是一种严重的越权行为。“嗯”张天禄从鼻子里重重地出了口气,做出一副“息怒”的样子,命人把卜从善推了回来。他其实也知道,总兵一级的大将不是说杀就能随便杀的,就算马国柱想杀掉卜从善,也得上报朝廷走正常的手续,确定罪名后才能将其处死,只有挂着“征南大将军”头衔的谭泰,才能不经请示朝廷,就在阵前诛杀大将总而言之,他也就是吓唬吓唬卜从善,出一口恶气罢了,真要是这么把他杀掉了,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不要举袁崇焕的例子哦,袁崇焕是手持尚方剑的督师,才能杀掉皮岛总兵毛文龙,这就像连长不能随便枪毙一个排长,军长也不能随便枪毙一个师长,虽然说官大一级可以压死人,但是不能随便杀人的。卜从善被推回来之后,立刻跪倒在地,重重磕头,口中连称多谢军门不杀之恩云云。他也知道,张天禄按理说不会杀掉自己,应该只是在吓唬人,但真的发生在自己头上了,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万一张天禄犯二抽风,不管不顾砍了自己的脑袋,到时候向谁说理去更重要的是,张天禄既然拿出这么个态度,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俗话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果然,张天禄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率领残部向贵池外围的馒头山发起进攻,如果取胜,可以将功赎罪,如果再一次打败仗,必定严惩不贷。虽然明知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卜从善哪敢讨价还价,老老实实地领了军令,乘小舟下船上岸,准备返回自己的军营。“他娘的,起码没有挨打”卜从善是个乐观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活得没心没肺,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挨军棍的准备,张天禄却没提这个茬,他也就逃过了一劫。当然,卜从善非常清楚,张天禄肯定不是忘了,而是急着让他去送死,所以才免了这顿理所当然的军棍噼里啪啦一顿军棍把他打坏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到船上养伤,不用去攻打馒头山。馒头山就在贵池附近,是贵池周围唯一的制高点,不用派斥候查探就可以肯定,楚军肯定驻有重兵防守。卜从善手下却只剩四百多人的残兵败将,其中一半还是丢弃盔甲武器的溃兵,想要攻下馒头山,不啻于痴人说梦。“这是借刀杀人,逼着我去送死啊”卜从善之所以人缘差,是因为性格扭曲又太自私,却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与之正相反,他就是因为算盘打得太精,处处不让人,总爱卖队友,才把同僚都得罪光了。“他娘的,干不下去了”他看着那艘高大的帅舟,狠狠吐出一口唾沫:“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大不了再向明军投降,领着他们杀回来,挤了你张天禄的卵子”主意拿定,卜从善勒缰绳扭转马头,带着几名亲兵策马如飞,绝尘而去。未完待续。。你正在阅读,如有正文 第六十五章 池太总兵的作用楚军进兵南直隶之前,曾经反复讨论,是否强迫敌占区的百姓士绅剪辫子。和年轻而无所顾忌的李来亨不同,楚军中的老成稳重之辈,比如顾炎武就认为,如果强迫百姓剪辫子,就和强迫百姓剃头的满清一样了,如果有人因为什么原因不愿剪辫子,总不能因为这个杀人。汪克凡也有些犹豫,楚军这次进兵南直隶,抱的是打了就走的态度,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强迫百姓剪辫子意义不大进入贵池之后,他忙于救火安民,迎击清军援兵,没有时间理会这件小事,没想到过了两天出门一看,贵池的百姓士绅全都自发地剪掉了辫子。“还我旧河山,复我旧衣冠”百姓们不仅剪掉了辫子,还脱掉了长袍马褂,换上了汉家衣冠。满清入关之后,除了剃发令之外,还大力推行“改冠易服”,所有的成年男子都必须穿着满族装束,只有死后才能换上宽袍大袖,上衣下裳的汉服,这就是所谓的“生降死不降”。在屠刀之下,百姓们被迫屈服,但是没人喜欢穿成这副鬼样子,听说明军入城之后,纷纷剪去辫子,换上汉服,欢天喜地的迎接收复失地的大明王师。纵然有个别人担心将来还会出现反复,但在这股潮流下也不敢做螳臂当车之举,跟着一起剪掉了辫子。连着好几天,贵池城里鞭炮不断,像过年一样热闹,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舞龙灯,耍狮子,欢庆贵池光复。士绅商贾纷纷慷慨解囊。送来银两米肉劳军,汪克凡身为楚军最高统帅,在繁忙的军务之余多次接见劳军的代表。为城里的士绅商贾讲解当前的抗清形势,鼓励他们为明军提供更多的帮助。士绅百姓最关心的。就是楚军能否长期留在池州,清军会不会卷土重来,重新占领这里。汪克凡对此并不讳言,坦承楚军主力下一步会离开池州。“我们暂时离开池州,是为了消灭更多的鞑子,安庆、徽州、南京、镇江、苏杭这些地方都需要我们去收复,只有把鞑子彻底赶回江北,池州才能成为真正的后方。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他笑着说道:“我们走了之后,并不意味着放弃池州,而且正相反,只要把鞑子杀光了,打跑了,我们很快还会回来的”他刚刚说到一半,李玉石匆匆走了进来,附耳低声报告,卜从善所部已经开到了馒头山,准备向楚军缴械。汪克凡点点头。接着又对士绅百姓的代表说了几句话,然后让李云聪陪着他们在军营里参观,自己转身出门。带上亲兵卫队,上马直奔馒头山馒头山,像馒头,就在贵池东北方向的平天湖附近,距离长江也不远,这里以盛产优质煤矿著称,为了防止当地人滥加开采,也为了防止破坏地脉风水,史可法曾经特意下令。禁止开采贵池乌金山的石炭。因为距离贵池只有二十里,馒头山是贵池东北方向的重要屏障。恭义营乙营和火器营、江骑营的一部就驻守在馒头山周围。此刻,天色正是风紧云急之时。两千名楚军士兵在馒头山前列阵肃立,一面面战旗被劲风来回撕扯,发出接连不断的劈啪轻响,刀枪上闪出点点寒光,在昏沉的天色下分外醒目。长枪兵、火枪兵、骑兵两千名楚军士兵摆出了一个马蹄形的阵型,冷冷注视着中间站着的四百多个当涂绿营兵。“末将当年向鞑子投降,确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些年已然追悔莫及,前几日不知王师驾到,冒犯虎威还请汪军门恕罪”卜从善身着戎装,却特意没有披甲,双膝跪在地上,向汪克凡磕了个头后,双手举起佩刀:“末将今日反清归明,从此愿为军门马前小卒,为大明朝廷效命,与鞑子誓死不共戴天”现在清强明弱,主动反正的清军还很少见,楚军刚刚进入南直隶,只是为了千金买马骨都应重用卜从善。所以汪克凡哈哈一笑,把卜从善扶了起来,又把佩刀亲手为他挂在腰间,再拿起一顶头盔替他带上,遮住了脑后乱蓬蓬的短发。“国家正是用人之时,卜将军弃暗投明,功在社稷,本镇将来也多有倚重之处,无需这么拘谨。”“多谢军门提携”卜从善再次躬身致谢,然后一指身后的几百名部下:“末将麾下共计兵将四百二十七名,其中游击一员,都司三员,守备四员,披甲战兵一百九十名,战马二十七匹,听凭汪军门发落。”“这个不急。”汪克凡摆摆手,笑道:“眼下正在战时,还要依仗卜将军为国出力,你的兵马还由你带,不用缴械了。”“多谢军门”卜从善大喜过望,再次跪下磕头,然后转身跑到队伍前面,把几员手下将领都带过来,一起参见汪克凡。汪克凡哭笑不得,卜从善的情商明显有问题,自己已经敲打的这么明显,他却毫无反应你既然反正归明,总得拿出个投名状、见面礼什么的,只把辫子一剪就参见了明军,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卜将军反正之后该如何安排,还得等朝廷的旨意,不过,不过你当年擒杀黄道周,可得罪了不少人呐,若能立下一份大功,本镇倒可以代为疏通。”汪克凡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把话挑明。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个傻子也能听明白了,卜从善连忙说道:“末将刚刚反正,尚未走漏风声,愿为军门诈取铜陵,以为觐见之礼。”铜陵县,是池州府北部的一个县,也在长江岸边,紧邻着太平府。“只一个铜陵么还不够。”汪克凡摇摇头,目光炯炯盯着卜从善:“我还要芜湖和当涂,要整个太平府。”当涂,是太平府的府城,距离南京只有一百四十里。“这个”卜从善犹豫着说道:“芜湖或者不难,当涂却在三百里之外,我若突然回师当涂,城中必然起疑,未必能够诈开城门。”“无妨你是池太总兵,按理正管当涂军务,总有办法可想的。”汪克凡说道:“我可以派一支精兵同去当涂,助你一臂之力,只要在城中安排好内应,奇袭之下必能一举破城”未完待续正文 第六十六章 应对人生最美妙之处,就是意外和惊喜无处不在。在汪克凡的作战计划里,原本没有考虑攻打太平府的芜湖和当涂,攻打池州府也只是为了向北虚晃一枪,然后就准备掉头向东,朝最终的目标杭州进军太平府却过于靠近南京,位置偏北,和杭州有一种南辕北辙的感觉,楚军如果从贵池铜陵芜湖当涂一路平推过去,清军必然调集重兵节节抵抗,连续的攻坚战下来,对楚军来说得不偿失。卜从善的意外反正,却给汪克凡带来了莫大的惊喜,他立刻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攻占太平府的绝佳战机当天下午,卜从善率领手下的四百多人马,进驻贵池东北一个名叫林家冲的小村子,距离馒头山只有二十里,然后扎营下寨,挖掘壕沟,积土为墙他们虽然已经秘密反正,却仍然打着当涂绿营的旗号,摆出一副和楚军对峙的架势。张天禄听说后,立刻派了一名中军官前往卜从善营中,催促他尽快向馒头山发起进攻,不要在林家冲耽搁时间。卜从善却拒绝执行这个不合理的命令,并且义正辞严地指出,他手下的兵力太少,一味蛮干强攻肯定会遭致失败,只有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才是正确的战术。张天禄派来的中军官姓康,一开始态度非常傲慢,俨然一副上级领导部门来故意找茬的模样,卜从善却不卑不亢,有理有节,摆事实,讲道理,说的他无言以对。终于。他点了点头,为难地说道:“卜帅的难处我都明白,但是末将领命而来。若是就这样空着手回去,没法向张军门交代”“无妨康中军只管回去转告军门。末将愿立下军令状,最多五日之内必定用巧计诱敌出战,将其一举击溃,然后夺取馒头山,若是不能成功,听凭军法处置”“口说无凭”“好说,拿笔墨来”卜从善表现的非常光棍,完全没有推诿耍赖的意思。拿起笔来点点刷刷,真给他写了一份军令状听说贵池失守之后,张天禄就一直呆在船上,不敢上岸。南京虽然是江南第一重镇,但是经过多次抽调之后,兵力已经非常空虚,他手下的这三千五百名披甲战兵,就是马国柱手里所有的机动兵力,如果被楚军消灭,就只能龟缩在南京城里。再也无力反击。当然,南直隶这么大地盘,还能从其他的地方抽调兵马。尤其在安庆府和徽州府前线还有不少江南绿营由于楚军单刀直入突然杀进南直隶,攻占了池州府的府城贵池,为了将其尽快消灭或者逐走,马国柱和张天禄已经下令全省紧急动员,从各个州府抽调兵马,一起向池州府方向增援。首先是长江以北的安徽最后提醒一次,明末清初没有安徽省,在叙述内容里采用这个地名是为了便于读者理解,对白里不会出现。因为有长江天险作为屏障,所以不需要太多的守军。安庆巡抚刘弘遇把安徽各地的绿营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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