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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别不清不楚的,跟我们怎么地你了似的。”百灵白了闫老六一眼:“看你长那样儿就不像好人,难怪我们家小姐害怕。”闫老六眼睛一瞪:“臭丫头,我长什么样碍着你屁事了,我长这样我乐意”他话没说完,方德恩斥道:“老六,你跟个丫头一般见识”闫老六哼了一声,转身走到墙边抱臂往墙上一靠,两眼一闭,不再说话。百灵狠狠瞪了闫老六一眼,一转头看见了云小鱼,脸色一沉:“你怎么在这儿”云小鱼扫了她一眼:“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百灵面色颇不自然:“三少爷不是派人送你么”云小鱼冷笑一声:“你们三少爷的好意我消受不起,所以我就自己回来了。”张翠莲听到这里,急忙问百灵:“你们见到三少爷了”“是,小姐,三少爷出来巡视,让咱们碰上了。”张翠莲死盯着云小鱼问百灵:“三少爷说要派人送她回来”百灵忙道:“没有,小姐你没看她自己回来了么三少爷哪会理她这种人。”张翠莲听罢像是松了好大一口气,舒心一笑:“我就说么。”云小鱼心道:“这真是在外看面子,在家看里子。外人都羡慕她嫁进宗门,却不知道那宗家三少是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色鬼。”马如风这时对张翠莲道:“小姐,咱们走吧,已经半夜了,三少爷还在家等着呢。”张翠莲道:“好,我这就走。”说完由百灵搀扶着上了轿。马如风跟方德恩拱了拱手,命人抬轿掉头,又往宗府去了。百香堂前就剩下了广顺镖局众人,方德恩面露疲惫,抬手道:“回客栈。”云小鱼把马交给王顺,自己转身准备上轿,忽然看见薛恩站在轿旁。从刚才起他就一声不吭,只是垂着头,云小鱼经过他身边,他还是不语。等云小鱼掀起轿帘准备进轿的时候,他忽然抬头似有话想对她说,但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大伙儿回到了客栈,这时离天亮只剩不到两个时辰了。方德恩叫众人回房好好睡一觉,三个时辰后起身出发。云小鱼回到房间插上门闩,直奔床榻,累得一头倒在了上面。那股发霉的馊味又飘了过来,她忽然想起那两个装着“十一夜”的香囊,便从怀中取了出来。现在她已经知道这两个香囊一定不是薛恩买的了,应该是张翠莲买的,但被店家阴差阳错给了她。折腾了这一晚,早就忘了香囊的事,方才见到那张家小姐也忘了把香囊还给她。云小鱼想到以后怕是再没机会见到那位张家小姐了,不禁暗自感慨。她倒不是舍不得她,只是想到她此刻还在去宗府的路上,今晚就会见到宗子义,然后她就会跟那个色鬼过一辈子。云小鱼想到宗子义就像想到毒蝎一样让她不寒而栗,直到现在她的喉咙还在隐隐作痛,若不是沈瀚亭及时出手相救,她只怕早已死在了那宗子义的手上。可那张家小姐却因为嫁给宗子义而满心欢喜,想到这里云小鱼忍不住叹息:“说不定在她眼里宗子义风流倜傥,迷人得要死。唉,每个人的想法都太不同了。”她放了一个香囊在被窝里,把另外一个收在了身上。十一夜的香气极具渗透力、清凛不腻,可去异味。不一会儿,她就觉得四周的气味好多了。她顺手解下围在腰间的短衣,这才想起这短衣是沈瀚亭的:“以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也或许天高地远,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了。他这件衣服我是给他收着,还是留在这客栈呢”思前想后,她还是把沈瀚亭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了自己的包裹里。她换上一套干净的新衣,和衣而卧躺在了床上,折腾了一晚,她觉得很疲惫,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第七十八章 四海客栈第二日清早,方德恩一行离开了凉水河镇,继续往金蟾山出发。马不停蹄地走了七八日之后,这一日傍晚,众人来到一个镇子,打算在这里落脚打尖儿。进镇后一打听,原来这里叫做清风镇。清风镇不大,远没有之前的凉水河镇热闹,人口稀少,全镇只有三家客栈,而这三家中居然有两家都住满了。最后大伙儿来到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叫做四海客栈,方德恩叫众人等在门口,自己进去询问,然而这件客栈也只剩下两间房了,一间上房,一间下房。方德恩甚是发愁,对掌柜说道:“掌柜的,我们一共九个人,其中还有个姑娘,两间房实在睡不下,再没有多出来的地方了吗”掌柜道:“客官,不是我不给你房,真的是都住满了。要不你去别家问问”“别家我已经问过了,都满了。我听说你家最大,能不能给想想办法”“倒是有一间通铺,打扫打扫也能用,挤一挤能住下四五个人。”方德恩立刻道:“可以,我们住一晚就走。那间下房能住下四个人吗”“能住,打上地铺,地上还能睡三个。”“好,那我们订了。”掌柜于是紧忙叫人把通铺给收拾了出来,方德恩把上房给了云小鱼,自己和王顺、闫老六还有薛恩住下房,四个轿夫睡通铺。这时已经是晚饭的点儿,方德恩叫大伙儿放好轿子、喂完马之后,都到一楼大堂吃晚饭,并叫王顺安排单做两个菜,给云小鱼送到房里去。王顺找到掌柜一提单做菜的事儿,掌柜立刻面露为难之色:“客爷,今天就赶了巧了,我们店里总共就三个厨子,一个回家奔丧了,另外一个告病,现在里外就一个人做饭。你再看看今天吃饭这些人”掌柜说着往堂上一指,王顺一看,整个客栈大堂坐得是满满当当、乌央乌央全是人。王顺从来没看见过客栈里有这么些个吃饭的,还有没地儿坐站着的。满堂上下吵吵嚷嚷,人声鼎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在这里办喜宴。掌柜苦着脸说道:“客爷你看见没,我们堂倌都不够使,腿都跑折了还有人骂。那位姑娘要是能将就将就,就跟着一桌吃了吧,整桌上菜快,不然那姑娘得等,我怕饿坏了她。”王顺问道:“今天为何这么多人平时不这样吧”“嘿哟,平时要是生意也像最近这么好,我就要烧香拜佛谢祖宗了要说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就是这两日里镇子上忽然来了很多拨儿人,你没看门口拴着好些马,那都是他们的。这些人好像都要去一个什么地方开大会,是路过这里歇脚的。”“哦这是些什么人,开什么会,你知道么”“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们还对暗号,什么星星月亮的,我可是听不懂。”掌柜话还没说完,堂上忽然有人吼道:“掌柜菜都上哪去了我菜呢”掌柜立刻高声应道:“这就来,这就来”王顺看店家确实人手不够,就回到房中跟方德恩将情况一说,方德恩略一思索,对薛恩道:“薛恩,你去跟云姑娘解释解释,问问她愿不愿意跟咱们一起下去吃。”薛恩脸一红,没动。闫老六见状一笑:“你不去那我去。”说着起身就往门外走。薛恩急忙拦住闫老六:“我去。”接着就抢出了门口。他走到云小鱼的房间门口,攥紧拳头,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里面立刻传来云小鱼的声音:“谁呀”薛恩深吸了口气,大声道:“是我,云姑娘,我是薛恩。”房中再无人应声。薛恩顿感慌乱,心想:“她肯定是不想见我了,唉,但我若现在回去,就太丢人了。”他犹豫再三,终于举起手正要再敲,门却开了。云小鱼站在门里,看着薛恩问道:“什么事”薛恩的脸蓦地一下通红,说话登时结巴起来:“我,我来喊你吃饭,总镖头说说现在吃饭人太多,店家人手太紧,问,问你能不能跟我们,跟我们一起下楼吃”云小鱼上楼时就已经看到客栈人满为患,她倒不怀疑薛恩的话,只是薛恩此刻窘得简直像要钻到地里去,让她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好,你等我换件衣服,我跟你下去。”薛恩忙道:“好。”云小鱼关上了房门,薛恩在外面等。就在等的期间,他愈发觉得自己在凉水河镇上对云小鱼失礼极了,他在门前左右徘徊,怕一会儿再没机会,下定决心现在就跟云小鱼赔礼。门吱呀一声开了,云小鱼换完衣服走了出来,见薛恩低着头在门前走廊上来回走,就问道:“你在做什么,咱们走吧。”薛恩抬起头,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对云小鱼说道:“云姑娘,下楼之前,有些话我想跟你说。”云小鱼早已猜到了几分,点头道:“好,你说。”薛恩道:“那日在百香堂,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行为鲁莽,冒犯了姑娘。这些日子我一直心怀愧疚,想找机会跟姑娘道歉,却没有勇气。我唉,是我错了。”云小鱼虽没有马上说话,但心中却在想:“他说他没有勇气,我看他还挺有勇气的。原来他也是个懂分寸的人,只是性格太腼腆了些,不善与人沟通,所以才容易走极端。”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都不记得了。”薛恩一怔。云小鱼见他发傻,淡笑道:“那日发生了什么,你可还记得我只记得看了许多香囊。”薛恩猛然醒转:“对,对,我还记得给姑娘买了些小玩意。”他从怀中掏出两个香囊,放在了云小鱼手中。云小鱼拿起一闻,其中一个是玫瑰,而另外一个是百合,都是最简单的花香。云小鱼不禁莞尔,心想:“这薛恩选香倒是跟他的为人和感情一样,简单直白,干干净净。”薛恩见云小鱼笑了,神情立刻放松了许多,只觉得神清气爽,心中甚是快乐。他等云小鱼把香囊放回房间,自己抢在前面给云小鱼引路,准备带她下楼吃晚饭。谁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听身后“咕咚”一声,回头一看,只见云小鱼栽倒在房门口,似摔得很重。薛恩急忙跑回去扶起云小鱼,问道:“云姑娘,你伤着没有”云小鱼脸色红得发紫,就像血液都冲到了脸上一样,看上去非常骇人。薛恩心中一惊,用手背轻碰了下她的手,发现她双手滚烫。薛恩忙问道:“你可是感染风寒了”云小鱼的脸色已经红得像是赭石一般,她双唇发抖,咬牙道:“不是,我就是觉得好冷,像掉进冰窟窿里一样。这两天我在路上偶尔也会这样,只是在轿子里你们没看见,过一会儿就好了。”薛恩眉头紧皱,说了句“得罪”,按上她的额头,觉得烫得跟个火炉一样,他急问道:“除了冷,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就是很冷。”薛恩见她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她一直喊冷,可明明脸上、身上都像被火烧了一样的通红。薛恩急得连自己的脸都烫了起来:“云姑娘,你坚持下,我这就去给你请郎中。”起身就要往楼下跑。云小鱼一把拉住他:“没用的,没有郎中能治好我,是我的毒发作了,熬过这会儿,我就好了。”薛恩见她表情痛苦,嘴唇都被牙齿咬出了血,心中焦急万分但却没有办法。方德恩等人在大堂要到了张大桌,七个人围着桌子坐下,空了两个位子给薛恩和云小鱼。其他人都嗑着瓜子,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上菜,除了方德恩:他在暗自环顾四周,悄悄观察周围的人。他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对与众不同的人和事有种敏锐的直觉,他很快发现这堂上吃饭的人看似混乱,但其实他们坐的位置是暗藏讲究的。凡是坐在大桌上的,都是身份稍低的人;而坐在四方小桌的人,身份都较高,这从他们的神态和气质可以看出来。那些坐四方小桌的互相之间似乎彼此熟悉,但又各自为营,非常讲规矩。方德恩不禁心中暗道:“这是个内部组织有序的大帮派,都是些练家子,却不知道是什么帮派”他正猜着,忽然旁边那张大桌上有人说道:“听说这次湖城大会,总舵主要指定天罡堂堂主的人选。”那人说话声音并不大,但他坐得离方德恩很近,所以方德恩听得很清楚。那人继续说道:“天罡堂老堂主胡雪城被朝廷抓了,在大牢里咬舌自尽,到死也没吐露关于帮中兄弟一个字。唉咱们地煞堂跟天罡堂虽然较着劲,但胡雪城的为人,我是服气的。”那人说着举起酒碗,一饮而尽,似是无限感慨。同桌众人听了都唏嘘不已,默然举起酒碗,满饮了碗中的酒。片刻沉默后,另外有人说道:“不过最近帮中传言,说总舵主有意让总堂的左右护法之一暂时接任天罡堂主,你们说会让谁当”第一个说话的人道:“那还用猜,肯定是沈左堂无疑了。”“这回不一定我听说这次湖城大会的真正目的是把少当家推出来管事。总舵主早有让少当家接管帮中事务的打算,估摸着再过两年总舵主就让位了。所以说如果是咱们这位少当家指派,那就不一定是谁当天罡堂堂主咯。”第一个人道:“这两码事,指派天罡堂堂主这事儿肯定还是得总舵主拍板。我跟你打赌,天罡堂堂主铁定是沈左堂无疑”这人说话声音大了些,他的同伴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回头看了一眼方德恩,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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