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面积不大,而且需要使用者作为阵眼来维持运行。简而言之,就是一旦开启,和泉守兼定将不能离开这里。不过他有信心,不管是为了吃饭还是他这个敌人,那些人都一定会在午夜的前夕来到这里。虽然一打五他完全忽略了看起来特别弱的审神者完全是处于劣势,但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赢,或者独自活下去,而是为了换取土方先生和新选组的生存才来到这里的。如果不是有那样的信念在支撑着,他可能早就暗堕了也说不准。毕竟在唤醒他的那个地方,失去神智的刀剑付丧神并不在少数,而且一直都在增加当中。最开始他还正义感十足的想要带领大家逃离,结果也只是被毫无斗志的同伴出卖,再被关进小黑屋里反复教育而已。武士的高洁在于无畏自身的死亡,勇于追寻心中真正的道路,所以他根本不怕死,却在发现什么事都做不到、哪怕连碎刀也不行之后,逐渐消沉了下去。那个男人所说的话,就变成了他唯一可以追寻的信念时之政府明明有大把的机会可以拯救无数英雄豪杰,却打着维护历史的幌子,一次次的放任他们湮灭。如果改变历史可以走向更好的世界,那为什么还要维护陈腐的运行轨迹呢于是他就忍不住在想,土方先生要是活下来的话,绝对能改变之后发生的种种惨剧。因为那个男人身上就是有这样的力量啊,是武士道精神最后的化身,是他最钦佩和向往的所在,是他终于可以从容赴死的理由。为了信念而战,死于厮杀之中,光是想象都足够让人热血沸腾。他握住本体的手紧了紧,随便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静待着对手的到来。待天色尽黑,新选组的成员也陆陆续续的回到房间中后,有几道影子极快的窜进了厨房中。看着满屋子的狼藉,他们倒是没有在意,而是直奔粮仓而去。不过等推开门的那一刻,看着屋子里的黑发打刀时,还是忍不住愣了愣。不管是从气势还是坐姿上来讲,都非常的具有大佬气息,只不过能不坐在面粉袋子上吗,看起来真的特别傻“你们终于来了啊。”还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给吓到了,和泉守利落的往下一跳,摆出拔刀式,笑容中溢出几许杀伐之气来,“好,那就让我们大干一场吧。”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对手的视线正在越过自己,往他的身后看去。虽然想着有可能是转移视线的作战方法,但他还是忍不住跟着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刚刚被坐过的面粉袋子上还留着一个深深的屁股印。难、难道说,他的屁股后面还带着面粉痕迹吗不,就算是这样,也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尽量不要转身,以正面的姿态战斗吧。对,他本来就该是那样帅气的男人“兼先生,不如我们先谈谈吧。”趁着审神者还没出手,黑发的胁差向前迈了一步,抢先说道:“如果你是被胁迫了,或者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只要说出来,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的”“国广,别天真了,我的目标只有他而已。”和泉守的目光落在幼年审神者的身上,第一次与那双血红色的眸子对视。只是远远看去的话,这孩子就像是只家养的猫咪,又小巧又柔软;但直到这一刻,他忽然察觉到了些许不对来,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一样,不由自主的想要竖起全身的毛发一样。应该是错觉吧他努力把那种感觉从脑海中驱赶出去,继续摆出凶神恶煞的神情来,大声说道:“我们每个人追寻的道路都是不一样的,你为你的主人而战,我则是为了信仰而战,这没什么好谈的。所以拔刀吧,让我们痛快的打一场”就像是怕对方继续犹豫一下,他直接拔出刀来,向着幼年审神者的方向砍去。他原以为会被离得最近的堀川国广和一期一振先挡住,但没想到,审神者的动作更快,几乎是在瞬间就拔刀向下一挥仅靠着挥刀时所带起的利风,就将他的身体逼得退后了小半步。而更可怕的是,肩头居然被豁开了一条口子,正从裂开的衣衫中涌出滔滔的鲜血来。“啧,竟敢小看我”他不在意的动了动肩膀,发现并不影响行动时,立马又兴致勃勃的再次挥刀而上,“那这一击看你如何抵挡”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很快,却不知为什么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幼年的审神者靠近,以攻击之势硬扛上他的刀锋,就像是颗拥有可怕动能的炮弹一样,快速的将他逼至墙角。以身高的优势,他能将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现在那个孩子昂起头,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甚至还露出一抹完全不符合自己外表的、近乎愉悦的笑容,“并没有小看你哦,相反,我还挺开心的呢。带着必死之心去战斗的人,果然连灵魂都在闪闪发光啊。”黑发打刀突然又感觉浑身发毛。他终于意识到,之前的感受并不是错觉,这个孩子从头到脚都透出了一股战斗狂的味道来是他落伍了吗,这年头的审神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残了那还需要什么付丧神保护,直接自己一骑打就可以了啊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摇摇欲坠。“总之,不管你为的是什么,先跟我打一场就对了。”幼年审神者不自觉的继续冲击打刀付丧神的世界观,还有些苦恼的补充道:“如果不是在饿肚子的情况下就更好了,不如我们吃过之后再继续听堀川说你的刀工挺好的,要是能给烛台切打个下手就再好不过了。”和泉守兼定以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昔日的小伙伴,结果得到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明显还透露出“兼先生不用太感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之类的自豪情绪,让他看得只想捂脸。今天第一次下厨的我到底是哪里让你感觉刀工很好了是因为切洋葱吗用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刷好感度,国广果然不正常了话说,我们还是敌对的状态啊,你们这么毫无警戒性的状态真的好吗这座本丸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正当他想再说点什么来拯救一下自己世界观的时候,顺着手臂往下流的血液终于掉在地上,而后发出了轻轻的“嗞啦”一声,就像是滴落在高温的铁板上那样。紧接着,整个房间都剧烈晃动了起来,与此同时,厨房的入口以极快的速度收缩着,仿佛是被突然扎紧的袋子口一样,连墙壁都跟着扭曲起来。第29章 战线七“这是”付丧神们下意识围住审神者, 纷纷拔出自己的本体,警惕的向四周观望着。晃动持续了大概三分钟就结束了,除了门的位置被挤得变了形,其他的地方都还完好无损。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们被困在这里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黑发胁差不知如何是好,原本想着好好劝一劝就能让兼先生回头是岸, 结果事实证明,他们根本就是掉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都是他的天真害了所有人“兼先生”他扭头望向黑发打刀,眼神中充满了悔恨和难以掩盖的心痛。很多质疑和责怪的话到了嘴边, 却最终演变为一声叹息,他垂下眼,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轻声说道:“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和泉守兼定烦躁的挠挠头,故意粗着嗓门来掩饰自己的窘迫感, 嚷嚷着:“喂别这么看我啊我的目标可是堂堂正正的决斗,才不会搞这种胜之不武的小动作的”不过在这种状况下, 他的话显然缺少说服力,所以在众人不信任的眼神中,他干脆将地上的一件东西捡了起来,随手丢给他们, “把这个给我的时候,那个人只说会将固定的空间隐蔽起来,所以无论怎么打都不会被新选组的人发现。”蓝发太刀伸手接住,发现只是个跟钱币差不多大小东西, 上面还密密麻麻雕刻着看不懂的文字。还没等他仔细研究,手腕上原本隐匿多时的金色莲花倒是先钻了出来,试探性的想张开花瓣将它包裹住。但奇怪的是,莲花的影子毫无障碍的穿透了它,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像他一样去触碰,最后只能很人性化的摇了摇花骨朵。“这个东西已经没用了,因为法阵一旦开启,阵眼就会被转移到他的身上。”幼年审神者望着和泉守,目光却有些发虚,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其他的东西一样,冷笑着说:“我猜他一定没告诉你,当阵眼被破坏的时候,这个空间就会被传送到原主的身边。”黑发的打刀立马瞪大了眼,还伸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的反问:“我也就是说,当我碎刀的时候,你们就自动会落入他的手里”以一打五根本没有胜算,所以说,从一开始,那个男人就是抱着这种想法在实施计划的。更有可能的是,他根本就没打算兑现关于保护土方先生的那番承诺想通了因果关系之后,和泉守气得牙都快要碎了,“可恶被算计了啊卑鄙无耻”“可是和泉守先生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这里怎么就闭合起来了呢”小短刀环视着四周,有些不解的问道。“那是因为他流出的血触动了阵法的感应,让它误以为阵眼已经陷入危险关头了,所以为防止猎物脱逃,这里就变成了闭合状态。不过只要他还没死,我们就暂时不会见到那个男人,当然,也出不去就是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饿得发慌的审神者对接下来的任何问题显然都失去了兴趣。他把木刀收回腰间,昂起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大厨。高大的太刀付丧神立马心领神会,转身就向料理台走去,但是在那之前,却先一头撞上了粮仓的大门现在除了靠近窗户的位置能感受到一点月光外,屋子里基本是全黑的。“啊,让我来帮忙吧,烛台切先生。”从口袋里拿出袖珍版的手电筒,黑发的胁差刚要抬腿,但还是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那个兼先生要不要一起来,正好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郁闷了有一会儿的黑发打刀下意识答了个好,等反应过来自己又要去打下手了,赶忙苦着脸摆了摆手,“国广啊,我真的只会切洋葱做饭这种事情就不要找我了想要聊天的话倒是随时奉陪啊”因为发现整件事情还有转机,所以堀川国广决定教他这座本丸里最重要的生存技能,就转过身推着他的后腰往前走,“没关系的,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等、等会儿,我可以自己走的哈哈哈哈哈不行,你别碰我的腰,太痒了”和泉守笑得全身发软,就算伸手抓住了粮仓的大门,但也很快就被白衣付丧神一根根给挪开,还十分开心的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去。“我记住你们了,给我等着”黑发打刀的悲鸣声在厨房中回荡着。鹤丸国永顺手关上门,还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这振和泉守果然很能干啊,感觉厨房中又多了一大助力呢,真是可喜可贺。”虽然他们几个制造出了轻松氛围,一期一振却感觉没办法融入。他蜜色的眼睛中含着担忧,直视着白衣付丧神,郑重的说:“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有些话也不得不放到台面上来说了。关于那个组织,鹤丸先生了解多少呢虽然我也曾被打下烙印,但实际上从来没有跟他们接触过,而之前的主人只是个最低端的买家而已,也不曾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个地方啊”鹤丸国永收起玩闹的心思,眯着眼回忆起来,“说是地狱也不为过吧,反正他们一直在用付丧神做实验,大概是想培养出一支军队因为我们的过去对于人们来说,不过就是查阅个资料的功夫就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揪住弱点什么的就会变成件很简单的事情。”回忆起暗堕刀凄厉的叫声,他忍不住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并不是每振付丧神都能熬过那个过程,压制得太狠,变成暗堕刀的也有很多。可那样一来,刀剑的各项数值也就会大幅度的降低,变为毫无神智的怪物。于是到最后,他们就发现,成年体的付丧神心智要更坚定一点,而越是稀有、存活的年限越长,就越容易熬到最后。”“所以他们才需要审神者大人的灵力。”蓝发太刀的眉头彻底拧紧,沉吟着片刻,才说道:“但在此之前,他们的灵力供给源又是谁呢按照常规审神者的灵力来说,起码得需要几十位才能支撑得起这么庞大的灵力实验吧。排除掉一些自愿的,其余的一定是些被强制带走的审神者怪不得时之政府的反应会那么迅速,可能那边连失踪人员的名单都整理好了吧。”事情分析到现在,他们都已经明白,现在卷入的并不仅仅是黑市扫除行动,或者幼年审神者的私人恩怨了。事情的复杂性已经远超想象,绝不是仅凭几振付丧神就能解决的。他们现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彻底远离事态的发展,躲在本丸里或者其他让人找不到的地方,过起与世隔绝的日子。但在情感上,他们完全无法放过那个作恶多端的混蛋,尤其是想到审神者过去的遭遇,就觉得一阵憋气。气氛一时间沉闷不已。小短刀在一旁听得手心冒汗,连话都说不出一句。他悄悄的看了眼身旁的审神者,发现他正在专注的擦拭着那振木质的长刀,血色的眸子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连垂落在颊边的黑发都无暇去拂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