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娘子,娘子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才把之前害过韵秋的事情告诉奴婢”“谁知这杯毒酒却在娘子几乎要喝下去的时候被赶来的永平公主换成了一杯甜酒娘子虽然表面上对公主十分感恩,可是在公主走后却对郎君和老爷、夫人说,说那毒酒是公主送来的,还要奴婢帮忙隐瞒”安思逸想起来,年前的时候,自己有一天回家,妍娘却跑来自己的书房哭诉,说公主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还要她立下毒誓以后不准接近驸马,还说她千求万谢公主才饶了她难道这一切都是她在骗自己的么,可是妍娘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啊,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韵秋死的时候不过才十四岁,可是妍娘她也不过是十三岁啊怎么会。安思逸呆呆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阿珠。“造孽啊,造孽”赵夫人不住的叹气。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挺喜欢元香的,觉得她和别的公主真的不一样。可妍娘是自己阿姊唯一的妹妹,毕竟和自己血脉相连,她不知晓其中缘由,自然是会站到妍娘这一边,却不知妍娘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当年妍娘父母双亡,自己可怜她才让她住在府上,竟没想到安玄策也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安府门外。“拿了这些钱就走罢,别再回来。”安玄策微微叹了口气,这个阿珠到底也有知情不报的罪过,只是他和夫人向来心软,想着妍娘虽坏事做尽,可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对这两个命苦的姑娘,也做不出别的来了。阿珠连忙将钱退回去:“奴婢有罪,怎么能收老爷的钱”安玄策身边的随从却是强制性的把钱塞到了阿珠手中。挥挥手,安玄策道:“快走吧,别回来了”阿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话:“老爷,虽然娘子生前做了不少坏事,但也是因为太在乎郎君,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以后会日日在寺里为郎君和公主祈福,还请老爷不要将娘子在孙氏的族谱里除籍。”安玄策看着阿珠乞求的眼神,却是叹了一口气,想说一句何必呢,但还是点点头,阿珠才安心离去。安玄策走到书房的时候,安思逸还在里面呆坐着。“奴婢可要进去”仆从问他。安玄策背手站了一会儿,摇头叹气:“进去说什么还是走吧”书房中,只有安思逸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天色渐渐昏暗,夕阳的晚光最终移在他的身上,几乎耀的他睁不开眼睛,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午饭没有吃,自己几乎已经在房里呆坐了三个时辰了。他站起来走到房门前,想了想,又坐了回去。刚坐下便听“咚咚”响起了敲门声,他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却听门外有小厮的声音:“郎君,该用膳了”安思逸到上房的时候,只看到阿爹和阿娘两个人守着一张大的食案,案上还有刚出锅的饭菜冒着热气。“元儿走了,”赵氏摇头叹气,说道:“你一来就走了。”似乎是故意和儿子避开,几个时辰前儿子前脚出了房门,元香便进来嘘寒问暖好一会儿,准备好了晚膳,却又说自己身体不虞回去了,怎么劝却是也不肯留下。安思逸木木的应了一声,坐下来,抬手吃了一口,味道却是和昨晚一样。“去哪儿”安玄策抬头望着儿子忽然高起来的身影。“儿想起还有事,阿爷阿娘你们先用罢。”赵夫人看着儿子的背影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丈夫一把拉住。安思逸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儿去,但是他停下来的时候是站在了春寻阁的大门前,悄悄的走了进去,停在窗边,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帘子却忽然挑起。赶紧低身藏在一侧的草丛中,安思逸的心剧烈的跳起来,却听那人似是低语道:“姊姊,公主怎的又不吃了,是不是饭菜不可口”另一个声音却叹气:“不是算了,你下去吧。”等着没人了,安思逸才站起来,他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第三十章 心意昭昭看着手中的文书,韩鸿照接连几天都满含冷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做得不错。”下面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虽然年纪轻轻,却着一身浅绯色的袍衣,腰间挂着银饰的鱼袋,面上虽带着几分风尘和疲惫之色却掩不住剑眉星目的俊朗。“殿下谬赞了”他笑着开口,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此事既了,殿下便可一往无前了。”这话说的颇有深意,韩鸿照自然明白什么意思,李笃一死,身前身后恩怨了结自己自然是无后顾之忧。当下她眼间笑意更深:“做的好,自然是有赏赐的。听说今日是你生辰之日,我早备下了汤饼,这便赐给你,如何”旋即招手示意。看着那双向着自己的手,楚荷心一跳,低着头端着手中端盘便走了出来。“臣谢恩”虽然竭力隐忍,但卫季卿还是难掩面上的狂喜。两个月不见,他发现她似乎是长高一些了,身姿也更加窈窕出众,穿了一件窄袖夏衫,外面套了一件藕荷色的半臂,愈发显得身材纤细。跟着楚荷走到偏殿暖玉阁,一碗热气腾腾的黄雌鸡索饼早已经摆好,又有婢女放下来酪浆和紫龙糕。最后楚荷放下盘中的缠枝莲花银带把杯,身后的婢女一个个退了下去,只留下两个守在一边,楚荷低着头,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该走了,听卫季卿道:“这是什么”楚荷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新酿的桑落酒。”半天没有听见什么声响,忍不住抬起头来,却是他充满笑意的一张俊颜。东方瑶来到耳房的时候,看见楚荷正在发呆,手里还拿着一条裙子,只是这裙子的裙尾已经扫在了地上。“小荷”听见自己被人叫了一声,楚荷才愣愣的反应过来,“你来了。”东方瑶指着地下,失笑:“你这丫头是怎么了”楚荷低头一看,才看见裙子已经缠在地上了,轻呼一声:“这是我刚熨好的衣服呢”却听东方瑶已经吃吃的笑开,楚荷嗔视了她一眼:“你笑什么。”东方瑶摇头,“没什么,我不过是来告诉你,皇后娘娘和圣上已经在紫宸殿用膳了,我们也不用准备了。”楚荷“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想起来刚刚见卫季卿时他那满面春风的样子,东方瑶忍不住猜测什么,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问。两人收拾好了才离开,准备回去用午膳,刚走出耳房,便看见游廊一侧站了一个男人,正是卫季卿。东方瑶这才明白,怪不得刚刚看见卫季卿匆匆赶过来,以为他是遗漏了什么东西,还好心的告诉他皇后去了紫宸殿。她伸手去拉楚荷的衣袖,楚荷却含糊道:“我好像没把衣服收好,我再去看看。”然后转身就要走。卫季卿正等着,看见楚荷背着自己往相反的方向走,好像是要走回去,便快走几步,叫道:“楚阿监”楚荷却好似没有听见,步履匆匆,转眼便进了耳房。这是后宫的后院,卫季卿不能再往前走,他失望的看着那个一闪即逝的身影。东方瑶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还是走上前来,问道:“卫将军是有什么事么”卫季卿此时心中既失望且伤心,他摇摇头,“没什么。”转身便要走,却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停住了。“阿监,那碗汤饼,可是她做的”东方瑶自然知道卫季卿口中的“她”指的是谁,看着他充满希冀的一张脸,真不忍心拒绝他,便道:“皇后娘娘吩咐,奴婢自然是听命。”卫季卿心中失落更加重了几分,他摇摇头,苦笑:“多谢阿监相告。”“可是那杯桑落酒,”东方瑶笑了笑:“却是小荷自己酿的。”东方瑶并不知道今日是卫季卿的生辰,可是早在许久之前,楚荷就已经在准备酿这种酒其实,东方瑶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卫季卿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脸上有了几分欣喜,可是一想,却又十分的猜不透,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从怀中拿出一支簪子。“阿监能否,”卫季卿比划了一下手中的簪子,“能否将它带给楚阿监”这是一支白玉簪子,上面刻着折枝莲花样,精致小巧,玉色清纯,可以看的出来,是一支颇为贵重的簪子。“不必了”东方瑶不知道楚荷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包括卫季卿也没有注意。楚荷走上前几步,看了一眼卫季卿手中拿着的簪子,推了回去,“奴婢身份低微,配不上将军这样贵重的簪子。”卫季卿还想再说些什么,楚荷却是已经福身,“奴婢告辞。”然后拉着东方瑶就走了。卫季卿心中很失望,其实本来他就没抱有多大的希望。罢了,罢了,卫季卿心中一叹。想起自己走的时候长子还风寒在床,卫季卿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回家了,毕竟自己是马不停蹄赶回长安的。“小荷,你你慢点”东方瑶跟在楚荷的身后,想提醒她已经看不到卫季卿,要她慢些走,谁知一抬眼却正好看见兰湘站在右侧的游廊上。楚荷也赶紧停了下来,两人忙着行礼,心中俱是七上八下。兰湘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看着楚荷那张清秀绝伦的一张脸,心中就来气。这个狐媚子,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卫季卿勾搭上了那卫将军官居五品神威将军,楚荷这个身份卑贱的贱婢,怎么会看上她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兰湘心中的火气就往上窜。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懂得隐忍的人,哪怕是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她也一直是这样,于是她面上带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冷笑道:“你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奴婢愚笨,不知宫正所指为何,还请宫正明示”东方瑶道。兰湘面色一变,冷哼一声:“别那这种话搪塞我,你们两个以为我没看到么,刚刚卫季卿在和你们两个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东方瑶面色如常,说道:“宫正误会了,卫将军是殿下看重的人,而奴婢们身份微贱,哪里敢和将军有什么牵扯就是给奴婢们十个胆子奴婢都不敢的”兰湘“哈”的一笑,指着两人,摆出一副吵架的架势:“我看差了我可是什么都看到了哼哼,后宫女子私通外臣那可是要赐死的大罪,任你俩巧舌如簧,我看这次却是如何脱罪”“请宫正拿出证据,如果没有,那我俩也是绝对不会承认”东方瑶说的斩钉截铁,反正那只簪子楚荷也没有拿。“你”“阿湘”兰湘刚要说什么,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几人一看,正是婉娘,此时她正冷着一张脸走过来。刚刚她听到这里有争执声便过来了,谁知却看见兰湘又在找楚荷和东方瑶的麻烦,消停了没有两天又开始这样这次居然还扯上了神威将军卫季卿。婉娘沉声道:“阿湘,你怎的愈发辨不出来自己的身份了”兰湘一愣,她还没见过婉娘如此生气,声音也不由矮了一调,忿忿道:“阿婉,你这是什么意思”第三十一章 据理力争“现在怎么办”楚荷面上带了几分沉重的担忧。东方瑶看着婉娘和兰湘离去的身影,道:“卫将军此时正得皇后的宠爱,他为皇后鞍前马后并且日后会是娘娘的左膀右臂,兰湘就算是此时去告状,也只会受得责罚而已。”其实心中还是有些讶异的,似兰湘这样的头脑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居然一点会长进都没有。这般骄横跋扈的一个人,皇后是如何容下她的兰湘当然不知道东方瑶是怎么想自己的。不过东方瑶还是清楚的看见,她回头来冷冷的瞪了自己一眼。两人跟在后面和谢兰湘、婉娘一前一后进来含凉殿。皇帝也在,此时韩鸿照冷了一张脸,比起那几日见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