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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要拉拢士族,举办诗会给了他们这些人一个展示的机会;提高女性地位,也是为了有朝一日手握大权时能够很大部分的打压那些说“牝鸡司晨”之人,那么举办诗会之人,难道就是皇后身边最信任的女子东方瑶不是吧。王郎心下一惊,却不妨有人拍了自己一把:“王兄,你自己一人在这儿嘀咕什么呢”东方瑶伸手拨弄了一下低矮重檐下的碎玉子,继而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朱红色的栏杆下,是一处颇大的花池,里面的芙蕖还未到盛放之日,莲叶何田田,几株挺拔俊秀的荷叶已迎风而立;草地中青嫩的芽儿刚刚冒头,一侧有菱形的石块一圈圈将其围起。时而从塘中吹来和风,带起小楼上的纱幔,拂动着美人额前的青丝,送来些许清凉之气。“王和他,恐怕关系不浅吧。”东方瑶淡淡问道。“表叔侄关系,王妹妹长子的女儿是他过世多年的母亲。”芍儿反应敏捷,利落地答。东方瑶咋舌,面上带了点惋惜的意味:“闱试既然已经结束,这次诗会便是最后一场。我瞧着这王郎虽是有才之人,却和王有如此一层的关系,想必这次闱试,也是不能登科了,你寻个机会,不妨下去提点他。”自从年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皇后明面上没和李况翻脸,实际上已经对他更为冷淡了,这不是从李况身上看出来的,而是从他的几个弟弟身上看出来的,赵王端王皆是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封赏,就拿栖霞县主被封宁安郡主这事来说,就够人们指指点点了东方瑶忍不住心中冷笑,李况能走今日这一步,还不是得益于他太过聪明了么偏偏她这人,喜欢落井下石,大约过不了多久,就不用日日都看着他了。说起来,一想起一个月前发生那件事,东方瑶还心有余悸,韩鸿照要她亲自赐死陆静娘和她腹中孩儿,可是陆静娘说的那番话,要她如今怎么也忘不掉太可怕,那些话,从她这样一个还是韶华的女子口中说出,竟如此悲凉,也许这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第八十七章 看不顺眼后来的曲江宴,韩鸿照果然要东方瑶来参加,恰巧那几日东方瑶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便以此为借口推脱了,并非是她不想去,而是她心中还是咯咯颠颠的,也不是她不想见到李衡乾,而是一想起去年那个时候他和她的光景,东方瑶就觉得有些伤感,不去也罢。每年楚州都会定期涝灾,她还小的时候就听说了,便想着能不能找些古籍研究一下应对之策,谁知到了弘文馆门前,便见崔城之刚刚从里面出来。“崔舍人,你也在啊。”崔城之走出来,似笑非笑:“才人怎么也在这儿”东方瑶:“”弘文馆是你家开的吗她白了崔城之一眼。“我身子不适,所以就”“所以就告病推辞了宴会。”崔城之之前在皇后无意听到了东方瑶说的这番话,此时便忍不住拿这番话来取笑她:“可我现在看才人分明是什么事都没有。”“你”东方瑶梗了一下,闷道:“我今日才好了些不行么”“那现在时辰还不晚,才人可要去曲江”崔城之笑问。东方瑶别过脸去,心中懊恼不已,冷道:“不去,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可比宴会什么的重要多了。”“哦,”崔城之好整以暇的问她:“那才人不妨来说说是什么事,或许某能指点一二。”“说了你也不会懂,”东方瑶一脸鄙夷的样子:“楚州年年水涝却治不好,难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楚州地势低平,再加这几年夏季雨水甚多,是以易积水成片;虽往年修建水渠,却时常因为河水水量过大冲走渠口的石土,工程功亏一篑;又因为官府督建,贪污腐败在所难免,形成如今的这番局面,也是不无道理的。”崔城之淡淡的说完了,笑着来看东方瑶:“我说的对吗”竟然说的条分缕析。东方瑶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只好道:“舍人说的有理,只是妾还有事,先告辞”“才人走的这样急,莫非是认为我说的太对了,不好意思再来反驳我”“你说的哪里不对,”东方瑶停下来哼了一声:“朝廷治了这些年,什么问题都发现了,为何如今还是如此,莫非这一点你看不出来”崔城之道:“看来才人颇有想法。”东方瑶转头来看他,“你说什么”谁知崔城之却又像是没事人一样:“没什么。”东方瑶觉得奇怪,锲而不舍的问他:“你这个人怎么说话说一半,你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干嘛老藏着掖着”崔城之笑了一下,背手挑眉:“才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东方瑶简直要被崔城之气的吐血,回宫后对着芍儿抱怨:“这世上怎么会有崔城之这样的男人”又小气又难说话,还总噎她,满脸的狐狸笑,一肚子坏水芍儿却扑哧笑出来:“也就娘子你看崔舍人不顺眼,宫里许多的娘子都夸他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呢”“芍儿,你是什么时候被他收买了”东方瑶郁闷的看着芍儿。芍儿咳嗽两声:“娘子,我去为你准备午膳。”曲江百官宴,自然请了不少的新科进士,可能唯一不舒坦的就是太子了,自己花费许多心血培养心腹,到头来选拔出的不还是皇后的人可是面上还偏要摆出一副十分认同的样子,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能力。李况现在终于也能体会到李怀睿当年的感受了,可是他和李怀睿还是不一样。他不服,不甘心不会摆在脸上,他觉得,如果情势再这样下去,哪怕有朝一日自己登基,也不过是一个毫无反击之力的棋子,一想到这点,他就十分恐惧,这枚棋子,什么时候就会给换了也说不定。于是散会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弟弟来拜安,李况怎么也压不下心中的怒气。太子妃拽了一下李况的衣袖,见其面色稍霁,才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女儿推出去,笑道:“大娘,快给你阿叔和阿婶见礼。”面前少女十三岁左右,模样清秀,还有些羞涩:“阿叔阿婶万福,儿有礼了。”“哎呦,快起来吧,多好看的孩子”然而沈如柔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子已经把高平郡主拉了回去:“我近日身子不适,这便先行一步了。”李陵忙不迭的让开地方:“殿下慢走”沈如柔面色不虞:“夫君,你瞧太子那个样子,分明是不愿看你”“别说了,上车罢。”李陵摇摇头,叹道。二人回了府,进了上房后不久,便见一少妇缓步走进来,步履轻缓,颇为娴静,身后一婆子,怀中抱着个婴儿。“王爷和王妃回来了,妾身已经备好了晚膳,现在可要用呢”沈如柔白了那妾侍一眼:“不用,你想吃就自己去吃。”“阿柔,你做什么火气这么冲。”李陵皱了眉,一边招呼妾侍,笑道:“怎么样,今日四郎可有哭闹呀”妾侍身后的婆子笑道:“回禀王爷,小郎君今日没哭也没闹,甚是安静呢”“阿爷,你回来了”众人说着呢,忽听门口女孩清脆的声音。绮容跳进父亲的怀中撒娇:“阿爷你怎么才回来,不是说好了早些回来的嘛”“你这丫头,怎么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这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么”沈如柔忍不住斥责。“阿爷,你看阿娘,她总说我”绮容嘟起嘴来,满脸不情愿的躲在了父亲的身后。“诶,别这样说容儿,容儿还小呢”李陵怜爱的摸了摸小女儿一头柔顺的青丝。还小都十三岁的大姑娘了沈如柔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她看看妾侍冯氏那骨子柔媚劲儿,就有些受不了,丈夫和亲闺女又仿佛不向着自己,有些气馁,只悒郁道:“王爷,我先告退了。”也没看李陵一眼,转身就走了。进了卧室,便听心腹婢女梅娘道:“娘子,你也不必如此担心,妾侍虽有子亦不过是庶子而已。皇后生三公主的时候都四十有二了,你现在还年轻,何愁日后没有嫡子”“唉”沈如柔叹了一口气:“你可别安慰我了,你难道没看见太子那个处境么,若是那太子妃能有一子,他现在也不必进退维谷了”沈如柔郁郁的窝在了榻上了,长叹出一口气。“难不成我真的要受那个逆子做儿子才成”想起兄长的话,她忍不住咯咯颠颠的。可那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呀,更何况,还是那个女人的子嗣。沈如柔不明白,为何这世间有些女人会如此的厚脸皮的不择手段,早知有今日,她当日必定不会听了李陵的话留下余氏那个贱人,才会要余氏有了可乘之机,爬上王爷的床还不如她那个要死不活的主子呢“听说乡下有些女医,对于这方面还是颇有手段的,不若奴为娘子找来试试”“也只能如此了。”沈如柔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别让冯氏那些个的贱人看到,晓得了吗”第八十八章 情深不寿花开三月里,水间四月长。以往也会有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是那种日子毕竟很久远了,就算是努力去回想,也带着一股陈旧的酸气;而此时的无忧无虑,是可以感觉到、甚至是好像能够抓在手中的。水上飘着淡淡的雾气,清晨时分的凉爽畅通无阻的吸入鼻间,有淡淡的雾香,仿佛心脏都被完全的涤荡了。有人从身后为自己扶了扶披风,紧接着一双宽大的手包裹住了自己,“怎么样,可还冷呢”楚荷笑着摇头,又指着那水上的雾气:“我从没见过南方流水,那是水上才有的雾气么这样轻薄这样温柔。”卫季卿点点头,拉住妻子的手,踱步到河边,乌篷船已经备好停在岸边,随从们把要用的东西一个个搬上船。“我虽然在南地出生,可是对这里也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后来行军打仗,也没有心思观赏沿途的风景,如今你一说,我才发现,原来这水雾也可以这样美丽。”他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仿佛是镌刻在了脸上。楚荷嫣然一笑,“那等你解甲归田我们便定居于此好不好”妻子的脸上满是憧憬,那圆润的鹅蛋脸晕上淡淡的红,温柔的柳月眉微微弯起,笑意深深,多想一抹抚过夏日清荷的微风啊。卫季卿忍不住把指尖点在她的眉尾,轻轻地触摸着她柔软的肌肤:“好,我答应你。”两人一同上船,眼见船中茶水瓜果一应俱全,楚荷欣喜之余却忍不住汗颜。作为一个出嫁妇,她实在是做的不周,这些东西不仅都是夫君打点,她竟然都不记得要过问。想起来还有十几日就要见到他的家中人,楚荷忍不住有些害怕:“阿翁和阿家会喜欢我么,万一他们反对,我怕你会为难。”“放心好了,我阿爷阿娘都是好说话的人。”卫季卿凝视着楚荷,温柔一笑。随从端上来茶釜等各种茶具,他便亲手取水来煮茶。常年征战在外,他几乎从不煮茶喝,毕竟这也是一项奢侈的情趣,可是现在,他可以为妻子煮茶喝,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小桥流水,晨雾逐渐消散,周围茂盛的芦草也隐现出他们摇曳的身姿,柳树环合,偶有几名渔人指点行过;日光爬上湛蓝的日空,普济的光辉洒满江面上;江水清冽,涟漪绕着小船游动,不时有几条小鱼游过,或而远去,或然不动,欢欣异常。“今日的鱼甚多,客家可要食上几条”船夫一边撑杆,一边笑着询问。楚荷看了一眼卫季卿,卫季卿笑道:“你若是想吃,我们便吃。”“好容易来一次,不若我们就尝尝”船夫这拿了渔具,钩子落下,不一会儿便钓到了四五条活蹦乱跳的大鱼。渔家拖着鱼桶入了船内,“霍霍”的宰鱼声有节奏的传来,不过一会儿,这水煮烧鱼便完工了。鱼颇有野趣,只是楚荷觉得若用自家带来那些精致的碗碟倒失了趣味,便用了船夫自家粗简的瓷碗盛着,鱼汤清润,上撒嫩白的葱花和野菜花,香飘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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