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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瑶赶紧肃身而跪,拜道:“臣恭迎陛下降旨。”“朕惟德协黄裳、王化必原于宫。芳流彤史、母仪用式于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咨尔美人东方氏系出高闳,祥钟戚里,矢勤俭于兰掖立为婕妤”念毕,冯直虚扶一把,将诏书递到东方瑶手中,笑道:“东方婕妤,这可是自古以来难得的第一份恩宠,你可莫要辜负了圣上的一番苦心。”东方瑶心中微诧,自古以来难得的恩宠冯直却是卖了个关子,笑道:“明日一早婕妤前往蓬莱殿侍奉的时候便知晓了。”芍儿接过那诏令收好,等冯直走远了,还一边碎碎念道:“怕是一口气说完会憋死他”第二日一早,东方瑶照常来蓬莱殿,一路上,看着一众婢女小心翼翼恭恭敬敬行礼的姿态,她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果然,进了蓬莱殿,阿赞先迎了上来:“婕妤来了殿下要我问婕妤,昨日的诏书可还满意”东方瑶装作不明其意的样子,轻声问道:“哦,妾愚钝,还请内侍不吝赐教”阿赞兴冲冲的压低声音:“那婕妤之位可只宫中一位,便是东方婕妤,原先在这位上的贵人,全都降旨换成了宝林,婕妤已从嫔妃之位换做协助太后和皇后殿下打理内宫的正三品女官之位”东方瑶心中真正惊讶了。她的确猜到了前半部分,却没料到后半部分,自己竟然脱离了后宫嫔妃的封号,真正变成了位高权重的女官。昔年韩鸿照为了要自己留在她身边,才封了这才人一名,可表面上仍旧是皇帝的后妃,如今一跃高升,竟是连妾侍的名号也换了,真不知该是喜还是忧。阿赞正想再说些什么,忽听身后有人轻斥道:“阿赞,缘何拦住婕妤去路,殿下可在里面等着呢”阿赞一脸歉意,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退开:“婕妤莫怪,是奴婢卖弄了。”东方瑶也知道阿赞是好心,心直口快,自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冲他微微一笑:“内侍说的哪里的话。”随后对曹吉祥温和道:“曹内侍误会了,是妾非要阿赞告知的。”这才随着曹吉祥走了进去。案几上,韩鸿照正在埋首,一见东方瑶进来了,便将手中的一个章奏收了起来压在一边。“来了”东方瑶忙行一礼,朗声道:“殿下厚爱,臣实在是羞愧难当”“圣上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韩鸿照说道。她起身来,由灵芷和婉娘服侍着净了手和面,又对东方瑶打了个手势:“等会儿我用完早膳,你再随我一起去含凉殿寻圣上谢恩,这会子先去看看我为你收拾出来的章奏。”东方瑶赶紧应了声,待太后身影走远,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灵芷早为东方瑶安置好了坐榻,做了个延请的收拾:“婕妤先请上坐,奴婢去为婕妤沏茶来”东方瑶微微颔首,便坐到了一边。打开案几上的几个敕书,她细细的看了看。一则是楚州刺史上的,说是楚州去年收获甚少,眼看旱涝时节来临,只怕新修的堤坝又要破损,请朝廷拨款赈灾,先挨过这个冬季和开春,下画“可”字。然后是礼部侍郎何纾的敕书,说李况被贬后身体每况愈下,当初虽有胁迫先帝之嫌,不过先帝也未曾归罪过他,如今长安的妻儿也凋零残尽,实在是备尝艰苦,念在血缘之谊,不如再封其为郡王,在益州安度晚年。书底,依旧是画了个可。东方瑶放在一边,又打开一个,然而这一看,她却心底一惊。从蓬莱殿出来后,芍儿在外面候着,一见她出来便迎上前:“娘子出来了。”接着为东方瑶披上斗篷。东方瑶拉了芍儿,说道:“赶紧回去。”芍儿诧道:“娘子这是怎么了,可是饿着了”东方瑶有些无奈,却只好说道:“大约是这样。”主仆两人也没多说,便快步走着,可是走着走着,东方瑶又觉得不对劲。曹友真被谏议大夫参劾,说到底是他自己嘴巴太大,跟自己有多少斤关系就算是他疑心自己,那她也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想到这里,东方瑶脚步便慢了下来。那个家伙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自己也不是神仙,总不能叫人人都看自己顺眼。芍儿见东方瑶一快一慢,大脑有点跟不上,“娘子你这是又不饿了”谁知东方瑶忽然又停了下来,芍儿赶紧住了脚,正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了,定睛一瞧,却暗忖不好。这站在两人面前的自然不是别人。曹友真一脸气愤,指着东方瑶的鼻子:“东方瑶,你这个贱人”被指鼻子者一脸平静,竟毫无羞愧之情,曹友真出离愤怒了:“敢做不敢当,你敢说那敕书不是你指使裴延知上的”指使裴延知东方瑶冷笑,她还没那能耐,恐怕裴大夫厌恶自己还来不及。芍儿脱口道:“寺丞说话可要注意点,我家婕妤那是圣上亲封的正三品女官,你平日里就指名道姓如此辱骂,他日再有敕书上去,那也只能是咎由自取,与”第五章 记忆过人“芍儿”然而还没等曹友真一口唾沫淹过去,却见东方瑶已经叫住了芍儿,斥道:“寺丞那是什么身份,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平日里我是怎么嘱咐你的”芍儿愤愤不平,看了一眼曹友真挑衅的眼神,只得低头退后几步,“是奴婢失礼了。”东方瑶抬首去看,曹友真就这么冷眼瞧着,眼中十分不屑。现仇现报太没风度,秋后算账才是有素质的表现注:选自当年明月明朝那些事儿,想起在史书上看到明月先生的话,东方瑶深以为然的咽下了这口气。“妾既然未曾和寺丞有过纷争,又许诺于寺丞,自然不会出尔反尔,做背信弃义之人。”她说话时眼神肃正,满脸清冷,分明是一副严肃的态度,不知为何曹友真却只觉得东方瑶傲慢无礼,目中无人,他继续冷笑:“背信弃义的事情你又不是没有做过,总之今日之仇我是记下了,他日我必要你加倍奉还,洗血今日之辱”不仅被太后当众斥责,遭受那徐少简一记冷眼,更是无缘无故就没了一年的俸禄,这钱财来之不易,对于曹友真这种爱财如命的人来说,真是不啻于要了他半条老命。“曹寺丞一向明辨是非,不如多注意身边之人,毕竟这世上本就不缺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小人。”东方瑶讥讽道。“你是什么意思”曹友真眯起眼来,一脸警惕。“妾没有别的意思,妾再三申明此事与妾毫不相干,寺丞既然不相信,那妾也没有别的法子。”东方瑶不咸不淡的回敬。曹友真就这么阴冷冷的盯着东方瑶,末了,又恶狠狠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说完拂袖而去。“娘子,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能说话如此不知轻重”芍儿看着东方瑶一脸漠然,忿忿道:“分明是他爱嚼舌根,出了事还要赖别人”东方瑶摇摇头:“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也不能把他掰直了只听我的,”说完又看着芍儿,正色道:“今日我并非是有意斥责你,只是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君子,和曹友真这种人还是少说话的好。”芍儿闷声撇嘴:“娘子身份比他尊贵多了,为何还要受他如此羞辱”东方瑶心中叹气,她愿意吗,被人指着鼻子骂贱人,虽说她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说到底是逞口舌之快当着面起冲突委实不是明智之举。她拍拍芍儿的背:“好了,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回去吧,我早饿了。”案几上有只肥腻腻的猫儿,正翘着自己的几根威风凛凛的胡须,舔着爪子,时不时歪头向一边一瞧,懒洋洋又可怜兮兮的叫上一声。“喵呜”“还叫,再吃就变成大肥猫了,到时候连我都拎不动你,看娘子还会不会再抱着你逗你玩”那猫听罢更委屈了,大眼睛眨了眨,琉璃般翠色眸子都雾蒙蒙的,软趴趴的丧在案几上。章怀秋放下手中的笔,轻声嗔道:“你这样训它,那猫儿知晓什么,最近说话怎么和芍儿还愈发相似了”映柳像阿泠被吓到时炸了毛的样子:“娘子你这是说什么,我哪里和芍儿那傻丫头像了”章怀秋唇一笑:“过来为我研墨。”映柳走过来:“前几日东方婕妤和殷女史新编写的女则,娘子这是在抄写呢”几日前东方婕妤上书,说是请太后下旨重修女则,太后准后,东方婕妤和殷女史不多日便交上了新女则,可谓才思敏捷,是以太后大悦,命章怀秋抄写几份送到各宫中给诸位妃嫔观看研习。章怀秋点点头,拿笔蘸了映柳新研的墨汁,便在宣纸上书开。连头都不必抬,大约是一盏茶的功夫,章怀秋依旧低头默写。映柳赞道:“娘子真是厉害,只看了一遍这便记住了,如此这般,恐不日便可交上,到时太后娘娘必定还会奖赏娘子。”章怀秋继续淡笑:“什么奖赏我也不要,只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便可以了。”映柳不解,嘟囔道:“娘子又不要映柳之前还以为娘子是是故意的呢。”章怀秋低头凝视着自己写的字,略微沉了沉心:“的确是故意。”映柳正吃惊想问,便听外面有婢女传话,说是长安殿东方婕妤来暖玉阁一聚。待东方瑶进来,芍儿便兴冲冲的朝着阿泠奔过去了,一边问映柳:“好姐姐,阿泠今日有没有想我呀”映柳扑哧一声笑出来:“傻丫头说什么呢,这猫儿也不会说话,我怎晓得它是怎么想的”待东方瑶坐定了,章怀秋亲自为东方瑶沏上茶,笑道:“瞧阿泠整日一副恹恹模样,想必是在念叨芍儿妹妹。”东方瑶失笑:“芍儿不过混说,怀秋姐姐也信她的。”四人又说笑了一会儿,东方瑶无意问了一句“不知前几日的新女则怀秋姐姐誊写多少了”,章怀秋正在饮茶,听罢放于案几上,柔声道:“不过二十份,还差四份呢。”东方瑶却是一惊,二十份短短三日,她竟然已经写的这么快难怪婉娘这样说话,看来章怀秋的确是聪慧过人。见东方瑶面露惊讶之色,映柳忍不住得意道:“娘子早就记住了内容,写的时候才不浪费时间。”“让妹妹笑话了,哪有映柳说的那般,不过是写的快些罢了。”章怀秋十分谦虚。“姐姐莫要自谦,”东方瑶笑吟吟道:“姐姐有如此才能,善记之名,恐怕很快就可以传遍宫中了。”章怀秋看上去不是那么高兴,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而已。没错,她一直都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年少她就曾偷入养父的书房,记下他房中最机密的书信往来,无耻也好,不知恩义也罢,她只知道自己孤身一人,手中必须握有他人短处,如果不是章守英如此待她,辜负在她父母灵堂前的承诺,她也不会行如此不义之事。人想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代价的。章守英和韩鸿照斗付出了代价,而章怀秋和韩鸿照合作,为了留在大明宫,也将会付出代价。果然,自女则抄写完毕,阖宫传阅,除了那可以和东方瑶想媲美的字体,她超群的记忆力也开始被人津津乐道。太后数次招章怀秋入宫侍候,言谈之间颇为赞赏,更是有进封之意,可惜章怀秋再次婉拒,表意自己只想做个“先帝旧妃”而已,一时之间巴结的人更是不少。只是这边章怀秋得宠之后,东方瑶却不再上门,连阿泠都日渐消瘦,怪的映柳真以为这畜生是想芍儿想成这般。“君子之交,不过如此而已,婕妤心如琉璃剔透,真是令人敬佩,”章怀秋淡淡一笑:“准备准备,我亲自去长安殿。”东方瑶自然是欢迎之至。她不去暖玉阁,也不过是为了避嫌而已。看着东方瑶案几上摆着几份敕书,章怀秋压下心底的惊讶,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这几日兵部在准备排兵布阵,可是边疆又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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