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有如鹰爪钩起般的痛。“啊”殷若痛叫一声。她没长后眼,就看不到在她的背后,有几个蒙面人拔出刀剑,推着她的人对着尧王冲去。尧王沉声下令:“救人”这个时候,马大和牛二的怒喝声起:“放开我家少东家”两个壮汉,一个抡拳如水车,另一个出脚如双剪,对着挟制殷若的刺客舞去。尧王身边的侍卫脱口道:“好功夫。”拳脚风、刀剑出鞘声,似无数锋刃自殷若耳边刮过,随后她的人让半推半提,脚下不沾地的往尧王身上撞去。眼看着尧王的亮银盔甲离自己的鼻尖越来越近,一股大力自殷若背后涌来,狠推着她如断了线的风筝,笔直对着尧王亮出的长剑飞去。同时,数道寒光从殷若背后挑出,直袭尧王。马大和牛二都让人绊住,他们瞪着对手,瞪着这群从百姓堆里忽然冒出的刺客,破口大骂:“休伤我家少东家小贼,今天休想离开”但是他们手上再加紧,也眼看救之不及。只气得马大牛二咆哮一声杀心大作,疯狂的般加入战团,双手一掐就死一个刺客,抬腿一踢就有一个刺客倒地吐血。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他们够不上解救殷若。眼见到殷若胸膛已近尧王递出的剑尖,马大牛二仰天大吼:“啊。”这一声凄楚无比,似乎有吼不尽的悲痛。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一呆,唯有尧王恍若未闻。早在鼓动百姓、刺客突来,尧王已有准备,佩剑在手,一个剑势洒落银光,纵身往前就走。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黑脸的少年让刺客砸将过来,笔直对着剑尖。剑势中道,收回并不容易。尧王没有功夫听马大和牛二的悲嚎,硬生生的回肘,只觉得手臂在这种一前一后的大力之中疼痛难禁,但是剑尖总算偏离开来,黑脸少年扑在他身上,痛呼一声往下滑落,蹲身倒在地上。尧王顾不上问他,只见刺客的攻势已来到面前。唰唰唰三剑摆脱刺客,交由侍卫们迎上,尧王百忙衡量全场之时,低头看了一眼少年。见他活的好好的,仰头,一双眼睛灿若宝石。尧王放下心,迈开大步准备继续迎战,盔甲一紧,原来让少年揪住一角。“放心,有本王在”尧王以为少年害怕。少年大声说了一句,字字清晰:“鱼鳞甲,我卖给殿下,不赚钱”尧王因为听得太清楚,所以闪到耳朵,一个字也没有往耳朵里去。他下意识再问:“什么”殷若再揪紧些他的盔甲,放高嗓音:“我有好盔甲卖给殿下,比殿下的好,不赚钱”尧王气结。再一想,敢情刚才他就听见了,只是不敢相信刀兵四起,还有这种废话出得来。一脚把殷若踹开,没死就好,谁有功夫搭理你。猛地一跃,扑到刺客群中。马大牛二奔过来,一左一右架起殷若来到安全地方,上下检视着她,哽咽道:“少东家,您没事儿就好啊。”殷若笑嘻嘻:“我当然没事儿,我猜到他会踹开我,是我先一步跳开,没有让他踢到。”语声,在这里嘎然止住。青鸾恰好赶到,也是魂飞魄散:“少东家,您怎么样”殷若身子一软,往她怀里一倒,瞬间气若游丝:“我伤到了肩膀,这是让刺客伤到。我全身都疼,让殿下踢成这模样。扶我,但别离开,咱们等在这里,等殿下打完,请他赔我养伤银子”青鸾哭着抱着她就要走:“这些都不重要,看医生要紧”殷若的双脚紧紧勾住地面,对青鸾眨眨眼睛:“认识殿下哪能不重要,别哭了,我不能平白的受伤,咱们不能走,得让他今天记住我再走。”转脸儿又看马大和牛二:“二位师傅你们也哭了”少东家寻思下:“好吧,大家都哭吧,哭得越凶,等下越好伸手要赔偿。殿下不想赔钱,就得跟我做生意。”第二十七章 ,讹诈青鸾听听这条理清楚,少东家伤的还真是皮毛。边抽泣边小声地问:“殿下还可以治您的罪,您确定今天就招惹他”“不会。”殷若胸有成竹:“他在乎我的生死,心里是有百姓的人。”生死关头是装不来的,尧王收剑势差点弄伤他自己,换成内心奸诈的人,在刚才那情形下,不容易做出来。忽然蹦出的刺客,敢在校场上撒野,功夫不会一般。他们手中的武器带着锋利,他们的人也带出训练有素。以百姓为掩盖,也确实打了尧王一个措手不及,在近战中让尧王的几个侍卫血流如注。但这里是校场,是尧王到来以后每天操练的校场。那远不同于原本北市油滑士兵的肃整,一刻钟以后,逐渐的收缩包围圈,尧王已到圈外安全之地。流血的代价,换来十二个刺客没有一个走的掉,如垂死挣扎中的蚂蚱般,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少,直到他们后背相贴,让盾牌死死的挤住。尧王远望夜空下的横断山脉,层岭叠峰中雾气吞吐,那边是什么,永远是个未知数。有刺客出来也就不算稀奇事情,他的眉头上甚至没有一丝怒气,嗓音清淡:“曲瑜。”“末将在。”闪身出来一个年青的小将军。五品的护云将军曲瑜,是尧王从京里带出来的跟随之一。“交给你,我要知道刺客的来历姓名包括他岳家的老鼠是公是母。”只有这句话,多少泄露出尧王心底的不悦。曲瑜答应一声,但是士兵们绑走刺客时,他还原地站着。在尧王看过来时,陪笑小声:“您看那边,我也一并教训了吧您总说咱们不能扰民,可这讹诈末将忍不下去。”尧王眼角抽抽,虽竭力忍着不往曲瑜提示的方向去看,但视线还是有所转动。不用曲瑜提醒,他早就听到。校场中拿刺客呐喊声震,校场一侧哭声震天,不比杀刺客的声调低。“少东家啊,您醒醒啊,”马大牛二捶胸顿足,拿出中气一嚎一波声浪。“少东家您是什么样的身板儿,也敢救驾,呜,我看见了,这里人人都看见了。”青鸾的嗓门也不低,而且句句刁钻。梁未在“救驾”的话语声里抽抽嘴角,暗想人人都看见你是刺客挡箭牌,几时变成英勇救驾刚想到这里,青鸾又大哭道:“可怜您还让殿下踢一脚,殿下是为您好,想让少东家去安全地方,这一脚。少东家您醒醒,您可别吓我们”没有曲瑜的提醒,梁未已有一肚皮火气。他为救黑脸少年强行收回的手臂还有抽痛,由手指到肩膀一跳一跳,疼痛有往上蔓延之势。以至于他这半边的耳朵下总似有嗡嗡轻声,在这诛心的哭声干扰之下,随时暴躁想怒。真的答应曲瑜请求,处置起来也相当简单。偌大的校场不可能没有人看到刚才那一幕,是殿下拼着自己受伤救下黑脸少年,不是黑脸少年让殿下打伤。踹开他,还是当时情急嫌他碍事。他们现在胡说八道,殿下大可以治他们主仆“当众诽谤”之罪。但是这样一想,黑脸少年黑宝石般的眼睛又到眼前,那句可以气歪人鼻子的话也清晰的重入还在轻响的耳中。究竟是一个不分场合卖东西的呆子,还是心怀不轨比如一般人没有他的胆量,讹人也要胆色。比如一般人哪有他的两个随从超群武艺。梁未面无表情对曲瑜摆摆手,让他不必计较,或者不必打草惊蛇。另外唤一声:“军医去看看,问问他的家乡来历。”他负起手,原本是看士兵操练,现在不变,在摆好的椅子上坐下来,对当值军官点一点头,示意他开始练兵。“啊啊啊啊”尖锐刺耳的叫声可以扎破夜幕,所以梁未再次想听不见也难。他忍无可忍怒目向少年那侧,见他手捶胸口咳声大作,又乱踢乱打、尖叫不止,好似伤处痛不可当。军医根本没法近他的身子,抱着少年的年青随从又再次大哭:“少东家让殿下踢坏了”这一个少年比一波刺客还要难缠。梁未厉喝一声道:“再不老实,拿绳子捆上诊治。”话一出来,主仆四人倏的寂静。隔的有些远,但也能看到主仆一个表情,马大牛二惊恐万状,青鸾惊恐万状,黑脸少年也惊恐万状。梁未耸眉,这刁民又想怎样马大牛二叫道:“使不得啊,我家少东家打小儿不近生人,要看病,只能是这城中的名医田先生给看。”年青随从哀求嗓音:“殿下,这看医生的银子您真的踢了一脚”黑脸少年忽然来了精神,高声道:“鱼鳞甲,我国没有,工匠在他国,铁矿在他国,我家的铺子价格最公道”梁未耳朵里嗡嗡大作,气愤中长身而起,看样子打算过来治罪。跟随他的侍卫们早就气到不行了,“啷啷”数声,佩剑拔出半尺,白光和弹跳声一起出来。不是侍卫们给不知名的少年这么大的脸面,实在是自从他们跟随梁未到北市以后,发现刁民真的多。“疼”黑脸少年大叫一声,往后一倒双目紧闭。青鸾抱起她:“少东家不行了,快去田家医馆。”三个人一溜跑开。还好,临走前还算客气,没有再说殿下踢坏人这话。梁未重新坐下,轻声一个字:“查。”就继续看操练。但耳根之下,少年的话重复不停。让他说对一半,大梁国确实没有锻造上过人的工匠,殿下身上这件鱼鳞甲,重金从外邦运来。但大梁国却有铁矿,黑脸少年他不知道,这由朝廷管制。也因此,大梁国的商铺有运送铁器等物的一部分自由。他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么也是商贾世家之人想到生意人,梁未的眉头拧起,神情不耐烦。他有足够的理由,对商人喜欢不来,但并不是来自高贵身份的歧视。丁家客栈里,马大牛二守房门,青鸾把从田家医馆拿回的跌打药酒打开,再轻轻揭开殷若后背衣裳,“啊呀”一声。泡过药澡而黝黑的肌肤上,也能看出左一块右一片的伤痕。有些是刺客握出来,有些是撞在尧王盔甲上的伤,还有四、五处破损。青鸾小心翼翼的涂药酒:“少东家,您忍着些儿。”趴着的殷若却侧过面容,神情欢喜的对她笑:“你知道吗祖父说过,如果办了一件得意的事情,可以得意片刻。”“少东家请说。”青鸾笑道。“金家花三百万两银子结交尧王,我一个铜板没花,哎呦,好痛”殷若吸一口凉气,再就继续眯着眼笑:“三百万两银钱啊,金家会后悔的。”------题外话------十一快乐了。第二十八章 ,殿下不傻,就好。自赐婚圣旨下来,这两天地里殷若难得的扬眉吐气。她不停转动的脑筋里每一回想到金家,就不寒而栗,金家的用心何其险恶金家一旦得到大梁国皇室的支持,殷家还能在丹城呆得住吗那片对金家是祖居之地的大草原,天赐红花,自有风雨浇灌,同样也是殷家世代成长的祖居。悄摸无声的打算把美人儿金丝送出去攀附,表面上又把殷若定给金财宝。细想一下,这桩亲事出自于金家对殷家的防备才合道理。如果没有一道莫名其妙的赐婚圣旨,殷家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然让金家踩到脚下,以后的日子将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是此时呢,由不得殷若不高兴,由不得青鸾不跟着乐。尧王殿下无意中踹出的那一脚,已然让金殷两家在他面前站在同一条线上。唯一的区别是,金家花费三百万两出去,并且经营结交已有三年。殷若落一身皮肉伤,刚在殿下眼睛扎根刺般的存在,却一个铜板没有花。虽从生意人家的角度上来看,暂时的有一个高下分出。但一件事情三年都没有办成,可见不是金家没拿出能耐,就是这事未必办得成。在今夜,殷家在尧王的面前和金家相比的话,并不算居于劣势。所以青鸾扑哧一乐,也为金家花钱太多觉得不值,再小声提醒道:“也不算一个铜板没有花,跌打伤药花了八两银子。”“明天你去找殿下讨还,”殷若闪闪眼睫:“今天受伤的人不会少,刺客是冲着殿下来的,如果殿下如我所说的,有爱民之心,他会出的。”青鸾也分析道:“如果殿下肯出这笔钱,可以算他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讨回少东家您的终身大事,就又多几分把握。”殷若也这样想,所以更思索的模样:“但是这样只算认识殿下,转天再去他也还能记住,和他认真说话却还不行。”药已经涂遍,还没有干,不穿衣服最好不过,青鸾拉开被褥轻轻给殷若盖上,拖一把椅子坐在床头,陪着殷若一起想辙。殷若慢慢地道:“仓库里有一套飞虎盔甲,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给他,但是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先明白。”小掌柜青鸾的俸银不是白拿的:“送出去以前,还是得再看看,尧王殿下会功夫是不假,但他是否喜爱盔甲是另外一回事情,”有些达官贵人们,学功夫为的是多一项吹嘘的能耐,真心爱的或许还是美人和珠宝。“是啊。”殷若拿手指